“好强的剑气!好深的杀意!此人是谁?”
感受到前方传来的森然剑气,展昭温润的双眸陡然眯了起来,脸上神色前所未有的严肃。
“这一剑,就算是我,如果敢有丝毫大意,怕都可能会万劫不复!”
他心下不由有些着急,身形顿时更快了几分。
数里之外,张进酒正带着段天涯纵身飞奔,绕了个方向往临安而去。
陡然间,两人也都感受到了那股远处传来的冷冽剑气,不由自主地扭头望去。
“又出现了个怪物,幸好没跟展小子一起过去!”张进酒在短暂的惊诧过后,不免有些暗自庆幸。
以他的实力如果掺和进去,再加上还带着一个重伤的段天涯,面对如此劲敌,后果只怕不堪设想。
然而,只顾着匆忙赶路的他,却并没有注意到段天涯此时脸上的神色。
“这股剑意……怎么可能?!是我受伤太重,以至于出现幻觉了么?”
他神色大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感知。
远处那一式凌厉无双的剑招所传达出来的剑意,让他瞬间回想到了一个埋藏在心底已久的故人……
他无法相信,或者说不敢去深思内中的详情。
联想到早间那个年轻人走之前,跟他说的义父赵无视与柳生但马守的联系……他更加不敢多想了。
“不会的,一定是我的幻觉。”
段天涯深深吐出一口气,索性闭上了眼睛,仿佛这样就可以说服自己,不再去考虑那些从昨夜开始,就不断翻涌折磨着他的可怕念头。
不知不觉间,短短一夜的工夫,他的世界观已经有了崩塌的迹象。
“雪飘人间……柳生家的绝学果然非同小可,真是令人惊艳。受教了!”
柴信望着身上破烂不堪的黑色长袍,以及周身各处渗出鲜血的伤口,面上并无痛苦与愤恨之意。
相反,他竟然诚挚地向着面前不远处的女子道谢。
此时的柳生飘絮,斗笠化成齑粉,散落在天地之间,就连蒙面的黑巾都已消失不见,绝美的脸颊因为血色的褪去,而显得更加娇弱凄美。
她的衣衫倒是完整,只是耳边的鬓发已然散落,嘴角殷红的血迹自洁白的下巴滑落到细腻的脖颈上,显然伤势不轻。
两人周边,十丈范围内,草皮尽皆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片杂乱的灰尘和泥土。
三十丈范围内,杂草尽皆灰飞烟灭,一些树木亦为剑气与掌力所折,一片狼藉。
“你这是什么掌法?”
柳生飘絮回想着方才那个大如车架的掌印,神色有些骇然地问道。
就在刚才,面前这个俊朗少年,竟以一记掌力,挡下了她引以为傲的必杀绝招!
要知道,她的父亲柳生但马守都曾经直言——若柳生飘絮不留余力地使出这一剑招,连他都没有接下的把握!
柴信现在的模样看起来虽然有些狼狈,但实际上却气息浑厚,根本没有伤及本源。
体表的剑伤虽然看起来凄惨,可实际上都只是皮外伤,以他的恢复力,不消几日工夫,便能完全康复,连疤痕都不会留下。
反倒是柳生飘絮,跟柴信毫不保留地拼了一招之后,已然伤及内腑,内力也所剩无几。
若不赶紧治疗,再这么拖延几个时辰,能否活下来都不好说。
“临时草创的一掌罢了,还没想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