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腿上摊着赵余徵的签名版摄影集,陈敬刚刚潦草地初翻了一遍。前面的序写了好几篇,大腕云集。如果这些人组成一部电影的班底,大概会成为近几年影院的卖座榜首。
也难怪世人都为权势与名利倾倒。赵余徵这叫什么……陈敬想了想,出道即巅峰?
不过,赵余徵的摄影技术的确不错。陈敬看完后很喜欢,打算之后找赵余徵学习。他最近正打算购入一些摄影设备,生活太无聊,总得找点新鲜来消磨时间。
今夜轮到赵余徵举办余兴派对。没有媒体受邀,陈敬这才放心地过去了。
澹台柘罕见地喝了个烂醉如泥,开始到处找人扯闲,后来还是不够尽兴,又来找坐在一旁喝果汁的陈敬。面前每走过一个人,澹台柘都要介绍一番,说这是陈敬,陈家的大少爷。
澹台柘带着一身酒气靠在陈敬身上,软趴趴的。等人走过去,陈敬终于忍不住低声问,“你发什么酒疯?”
澹台柘哼了一声,又开了一瓶新酒,和陈敬碰杯,“陈家的大少爷总是不露面,现在高枝就在这儿,我不得炫耀一下?”
陈敬低笑一声,“你要是想结识陈家,应该现在就去釜滨毛遂自荐,当陈乐安的家教老师,而不是找我消磨时间。”
澹台柘被逗笑了,胸腔里压抑着笑声,被倚着的陈敬也感受到了那股震动。
澹台柘朝着不远处狂欢的人群举杯,酒液醉醺醺地摇晃,突兀地换了话题,“陈敬啊,你不是看不起这样的生活吗?”
陈敬垂下眼眸,“……是吗?”他大概只是看不起这样的自己吧,倚仗着虚名,做一些出格的事情。陈冶先不管他,他就放任自己沉沦。
澹台柘眼里含了汪清醒的笑意,好像看透了陈敬在想什么。“你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吗?你只是陈敬的话,我也会想和你做朋友。”
陈敬没说话。
澹台柘又恢复混不吝的模样,笑了笑,“哦,明白了,你是对我没信心。”
澹台柘自觉话题聊到了死胡同,便想借着醉意浑过去,起身前说,“陈敬,低调到了底,就会有人看不清楚,没轻没重了。”
和陈敬共同出入的这些天来,澹台柘听了不少风言风语。陈敬对自己的身份闭口不言,便有人掂不清轻重,想来打听。光是打听也就罢了,打听之后,发现陈敬是没什么人知道的无名小卒,就想来澹台柘面前嘲讽几句,连拜高踩低都不装出点姿态来。
陈敬从澹台柘最后的那句话里听出了点端倪,伸手拽住了澹台柘的衣摆,“随他们说去。我不在意。”
澹台柘回了头,笑眯眯地说,“挽留我呀?”
陈敬默了默,淡淡道,“你想留的话,就陪我坐会儿吧。”
余兴派对的后半场,澹台柘难得低调,就和陈敬坐在角落,只是酒喝了一杯又一杯。
八月份的两次返校,陈敬都没有参加,和澹台柘从国外晃到国内。一直到八月底,伊甸园开张,陈敬才又去见了一次曹岑东。
陈敬把eden打火机送给他,算是贺礼,“开张大吉。少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