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儿,泽昱不想那样的。”孟若菲松开她,握着她双肩哀求她:“你们好好的,你别离开泽昱,母后给你大伯父抵命,就算母后求你了,好不好?”
她实在是慌。
李璨方才磕头,分明是要离开的意思。
那赵晢要怎么办?他如何承受得住?
好好的小两口,闹到这种地步,她恨不得提刀杀了乾元帝。
但眼下不行,乾元帝对她已经有戒备心了。
“母后,您别说这种傻话……”李璨想劝她,话说了一半忍不住哽咽。
“好孩子,想哭就哭出来吧,别闷在心里。”孟若菲轻拍她背心:“哭出来,能好受些。”
李璨摇了摇头,忍住眼泪:“我没事,母后。”
以后,她就只有自己了,不能动不动就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孟若菲拉着她坐下。
两人相顾无言,再也没有从前相处的那份亲热自在了。
直至纳福提醒她们,该去前头了。
李璨进了大庆殿,人还未来齐,乾元帝正与臣子说话,满面春风的。
赵晢立在一侧不语,大殿内倒是热热闹闹的,与往常无异。
李璨看着这情景,只觉得讽刺。
大伯父尸骨未寒,乾元帝就好像没有任何事情发生过一样,大伯父到底有没有反心,x乾元帝心里难道没数吗?
她实在忍不住了,走上前跪下行礼:“父皇。”
赵晢看向她,眸底隐着担忧。
“心儿来了。”乾元帝看向门口处:“你母后呢?”
“母后随后就到。”李璨低头回了一句,顿了顿道:“父皇,儿臣身子不适,想先行离去。”
“还没入席,到我这里就身子不适了?”乾元帝偏头看着她,面色晦暗不明:“可是你大伯父不在了,你心里怨恨朕?看到朕,就身子不适?”
“父皇误会了。”李璨心里闷的难受:“大伯父又不是父皇处死的,儿臣怎会怨恨父皇?”
不是乾元帝处死的,却是因乾元帝而死,她不恨他才怪!
她之前以为,乾元帝虽然多疑,但不至于可恶。现在看,她以前以为的就是个笑话。
乾元帝对任何人都是没有情意的,哪怕他自以为深爱孟若菲,也是先爱他自己。
“不是怨恨就好。”乾元帝挥挥手:“那你就先回东宫去吧。”
“谢父皇。”李璨起身,最后几步走了出去。
“父皇,儿臣先行告退。”
赵晢拱手一礼,就要跟上李璨。
“你站住。”乾元帝冷了脸:“太子妃一走,你也跟着去,你这是何意?”
“儿臣不放心太子妃。”赵晢留下一句话,也不等他再说话,转身便去了。
“混账。”乾元帝骂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