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昱。”孟若菲忽然开口。
赵晢回头看她:“母后还有吩咐?”
“李谚,什么时候下葬?”
孟若菲问了出来,完全不顾乾元帝难看的脸色,盯着赵晢,等他的答案。
赵晢顿了顿:“三日后。”
孟若菲猛烈地咳嗽起来,三日后吗?
李谚下葬,乾元帝却想着办国宴,李谚之前那么多年,为大渊立下的汗马功劳都算什么?可笑,多可笑啊!
乾元帝慌忙给她拍着后背,却被她一把推开:“狗赵岭,你杀了我x吧!”
“你看,你又这样。”乾元帝一点也不生气,很是好说话的再次走上前。
赵晢见孟若菲无事,便抬步走了。
孟若菲看着他落寞的背影,心中泛疼,赵晢怎么就投身在她的肚子里了?遇上赵岭这样的父亲,真是可怜。
乾元帝叹了口气:“朕费心给太子铺路,你们如今倒是将什么事都怪在我头上。”
孟若菲不理会他。
他在床沿处坐了半晌。
*
大红石榴花开到荼蘼,被太阳晒的蔫吧了,搭在枝叶上,连只白蛾都引不来。
赵晢负手站在廊下,他盯着那朵花,已经几个时辰了。
无怠看着天都要黑了,硬着头皮上前劝道:“殿下,时候不早了,不然您回东寝殿去歇了吧?”
这可怎么好啊?
殿下总守在这西寝殿门口,也不是回事啊。
赵晢转头,看西寝殿紧闭的门,眸色黯淡下来。
从小到大,她从未对他如此决绝过。
从成亲到现在,更是琴瑟和谐,几乎未曾红过脸。
第一次红脸,就无可挽回。
谁能料到,他们会到如今的地步?
明明几日前,她还在他怀里,娇娇地唤他“泽昱哥哥”。
“殿下……”
无怠又开口。
赵晢抬步走动那扇门前,犹豫了一下,抬手叩门:“窈窈,我今日进宫去探望母后了。
母后身子尚好。
父皇说,三日后有国宴,让你随我一道去,你预备一下。”
李璨靠在床头出神,小脸苍白憔悴,也不理会赵晢。
三日后?
她唇角讥讽地勾了勾,大伯父下葬,乾元帝却要办国宴,在庆祝什么?
乾元帝这样的人,一辈子也不配得到母后的真心!
“窈窈,所有的事,都是我的错。”赵晢语调落寞:“我知道你不想见我,但你也不能总关着自己,我进东寝殿去,你出来转一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