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大部分的猪下水,徐庆用能力一分,全都买给了做炒肝和卤煮的小商贩。
价格虽然比不上猪肉,但卖掉也是钱。
对于缺钱的徐庆来说,能卖一分是一分。
眼下他既要维持粮站库房的的正常运转,又要把肉联厂经营起来,别的不说,光工人工资这一块,就是一大笔钱。
何况,二麻子还在乡下收粮,收猪,收羊,也要本钱。
徐庆身上的几千块,这才没多久,就已出去了一大半。
粮食是没少收下,但饲养车间内的猪,却直到现在,还是一眼扫过,就能数的清。
惠德海趁着吃饭这时间,朝徐庆道:
“徐厂长,咱们厂里的猪,您可的抓紧点收,一天只杀几头,跟我以前在国营厂子上半天班差不多,这样可不行啊!”
徐庆嚼着嘴里掺和了棒子面的馒头,咽进肚子道:
“惠师傅,您说的这情况,我知道,只是前年年底前,国家才改开,农村养猪的家户不多,我刚才在办公室已经和二麻子通了电话,他过几天会多收一些猪。”
惠德海哦了一声,没再说道。
低头跟徒弟们一块坐在徐庆身边,静静吃饭。
要说着急,徐庆当厂长的比任何人都急。
现今他自己办厂,自己担负盈亏。
这不比他前几年大学毕业后,在红星轧钢五分厂当厂长的时候。
五分厂有国家兜底,变天期间,亏空的一塌糊涂,也没倒闭。
可徐庆自己办的厂,国家除了对改开后的个人办厂,进行正策方面的扶持之外,厂子的运转良好与否。
国家可不管。
全凭个人能力。
徐庆作为一厂之长,方方面面都得操心。
而肉联厂至关重要的就是生猪问题。
没猪怎么宰杀对外买肉。
厂子怎么运转。
徐庆早已是一个头两个大。
刚改开,下乡收猪难,四九城郊区的养殖场,养的不多,又不肯开口子,对外售卖。
徐庆别看平日里一脸的云淡风轻,实则内心急的是火急火燎。
这就好比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收不下多少猪,厂子经营就会出状况。
吃完午饭,徐庆独自返回办公室,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叉,一边小憩,一边闭上双眼,在脑海中思索着,要不要买些猪崽,放在饲养车间,让工人养着。
总不能厂子办起来了,坐以待毙。
饲养车间内好几个猪舍还空着,乡下收猪进度缓慢,现在八月份,等九月多,种猪正好产崽,买上几只,让工人喂着。
自家粮站库房放的麸子多的也没地方堆,办养猪场没想法,但喂养几只没啥问题。
只要不多,等过个一两年,农村养猪的人多起来,到时候生猪不怕收不到。
打定主意,徐庆睁开双眼,站起身,走到办公室门口,将办公室的门,完全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