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苑琪坚决不信,笑嘻嘻地看胡轻侯:“骗人。”
赵洋呵斥道:“胡县尉再怎么不守礼也是我家的恩人,不许说她坏话。”
胡轻侯抬头看天花板,现在更不能说出我是谁了。
赵苑琪吐舌头,伸手捏小轻渝的脸:“哎呀,二丫好像变胖了。”
小轻渝睁大了眼睛看她:“你才胖了,你全家才胖了!”
赵苑琪一点不在意,抱着小轻渝打滚:“你就是胖了,你就是胖了!”
赵洋对胡轻侯道:“你们到了我家,再也不用回胡家了。等过几日我派人给胡家送信……”
刘婕淑喝道:“送什么信!你以为他们会记着大丫和二丫吗?”
赵洋点头,确实不需要在联系胡家了。他微笑着,心里盘算着等过完了年,是不是去元氏城找个营生。
众人絮絮叨叨,也不说什么要紧话,只是随意聊天。
门外有人道:“二十五哥,我来给你拜年咯。”
一个赵家子弟满脸笑容走了进来,远远地就拱手道:“二十五哥新年安好。”然后仔细地看着胡轻侯、小轻渝和小水胡。
赵苑琪冷下脸,低声对胡轻侯道:“我们不用理他。”见小轻渝睁大了眼睛看她,又低声道:“那是坏人,我们不理他。”
那赵家子弟微笑着问赵洋道:“二十五哥,这几个人是?”
赵洋对赵家主支已经没有了一丝的期盼,只当普通客人前来拜年,淡淡地道:“这是我内侄女。”
那赵家子弟仔细看着胡轻侯,眼睛一眨不眨。
胡轻侯懂了,打脸副本!
一个穷亲戚上门,遇到了趋炎附势的垃圾亲戚,然后被垃圾亲戚各种嘲讽,什么这杯酒是某某牌子的酒,你这辈子都没喝过,什么这一桌菜顶你一年的收入,什么这件衣服是某某顶级品牌定做的,然后就是反转,穷亲戚其实是大公司的董事长,分分钟就把垃圾亲戚解雇了。
这类剧情的小视频到处都有,各路人马已经演绎得淋漓尽致。
胡轻侯兴奋无比,想不到我竟然也能遇到这种段子啊。
但是,我胡轻侯要打出新副本,什么解雇啊,什么拿出一张白金卡啊,什么我是某某集团的总经理等等实在是太弱了。
这个家伙跑来嘲讽我胡轻侯,我胡轻侯就要物理上的打脸!
胡轻侯兴奋地看着那赵家子弟,眼神热切如火,快嘲讽我啊,我唾弃我啊,我最容易被鄙视了。
那赵家的子弟毫不掩饰地反复打量胡轻侯,客客气气地道:“原来是贵亲戚,不知道尊姓大名。”
胡轻侯开始酝酿情绪了,这家伙呵斥她只是流民的时候,她是不是该与小轻渝抱头大哭?
赵洋冷冷地看他,没想随便介绍胡大丫给垃圾认识。他冷冷地道:“你来这里是有何事?”
那赵家子弟两手空空,绝不是来拜年的。
胡轻侯低声对赵苑琪道:“会不会是来赶你们走的?”根据调查,赵洋在赵家主支的地位真是低地可怜。不过,若是前脚来赶走,后脚被打脸,那是真的爽啊。
赵苑琪原本没有这么想的,但对赵家主支的人恨得要死,低声道:“要是这样,我们就一起去其他城市,我早就不想待在这里了。”
她心念一转,扯住了胡轻侯的手,安慰道:“别怕,我们家还算有钱,我们不会挨饿的。”最后“我们”两个字重音,更紧紧地握住了胡轻侯的手。
胡轻侯瞅瞅赵苑琪,笑眯眯地也握紧了她的手。
那赵家子弟深深看了胡轻侯一眼,对赵洋拱手道:“二十五哥,今日来就是给你拜年的。”
他伸手入怀,取出一个钱袋塞到赵洋的手里,道:“一笔写不出两个赵字,你我是血脉兄弟,做弟弟的给哥哥拜年有何稀奇?”
“原本小弟该带上四色糕点,鸡鸭鱼肉,绫罗绸缎,但是唯恐这些东西不合二十五哥的心意,所以只带了些钱财,想着二十五哥可以自行购买喜欢的物品。”
那赵家子弟长长地叹气,以袖掩面,羞愧无比,道:“小弟此刻才发觉是小弟昨日喝多了黄汤,猪油蒙了心,竟然做出如此失礼的事情。还请二十五哥原谅。”
他深深鞠躬行礼,泪水长流。
赵洋莫名其妙,呆呆地看着那赵家子弟,只是道:“何以如此客气?”
胡轻侯眨眼睛,势利眼垃圾亲戚竟然没有嚣张跋扈,有没有搞错啊。
她努力向那个赵家子弟打眼色,看我的年龄,看我的粗糙衣服,为什么不打脸?
那赵家子弟捶胸顿足:“我不是人啊,我竟然如此失礼!二十五哥,你一定要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