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门阀的人尽数挤在了客栈中,三家的豪宅全部让给了胡轻侯和蹇硕的人居住。三个门阀几十人毫无怨言,欣喜至极。
“胡轻侯果然没有猜到真相!”三个门阀的真阀主大喜,虽然公然咒骂汝南袁氏后患无穷,但是不如此不足以让胡轻侯相信“袁基属下,恭迎皇甫高”的人不是三大门阀中人。
那紫衣公子用力点头:“若是日后袁氏追究,我等也可以据实辩解。”过不了胡轻侯的一关,有个p的日后,袁氏也要讲理对不对?
一群贵公子用力点头,哪怕与袁氏一刀两断,前期的巨额投资尽数扔在水里,也比被胡轻侯灭门得好。
那蓝衣公子傲然道:“幸好我等思虑周全,不然有蹇硕的御林军在,我等死无葬身之地。”
一群贵公子长吁短叹,皇帝的心腹小黄门蹇硕亲自出场,这是要雷霆一击灭掉袁氏的支持者啊,这次真是命悬一线。
那黄衣公子大骂:“皇甫高这个废物!”
一群贵公子同骂,还以为皇甫高很了不起,结果跳到了坑里,生死未卜,就这水平你丫到底看过兵书吗?
张阀阀主微笑道:“无论如何,我等无恙矣。”
一群贵公子一齐微笑,若是胡轻侯看穿了他们的底细,他们此刻早已人头落地,哪里还需要住客栈。
众人互相安慰:“顶多三日,胡轻侯和蹇硕就会离开温县,我等吃得几日苦免了一场大祸,算得了什么?”
“不要觉得对一个小县尉卑躬屈膝就感到耻辱,胡轻侯的背后是皇帝,是拿着染血的刀子的御林军,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
“等熬过了这一次,我们有的是机会对付胡轻侯,一个小小的县尉,一根手指就捏死了。”
……
五日前。
三个门阀的子弟们挤在狭小的客栈的大堂内,人人有些惊慌。
张阀阀主慢慢地道:“为什么胡轻侯依然留在温县?”
一群门阀子弟同问,胡轻侯一日一夜就急行百余里,从洛阳到了温县,可见有急事在身,为何此刻却待在温县不走了?难道……被看破了……
赵阀阀主脸色惨白,勉强笑道:“胡轻侯只是需要养伤,三日后必然会走。”
一群门阀子弟用力点头:“不错,三日后必然会走。”
“我远远看到了过一眼胡轻侯。好像伤得不轻,肯定要养伤的。”
“人又不是铁打的,养伤很正常嘛。”
……
一日前。
客栈的大堂内灯火通明,却没有酒水,没有歌舞,连案几都没有。
温县三大门阀的所有人丁共百十人从大清早就枯坐在这里,除了偶尔咳嗽一两声,没人说话,几乎像个死人。
空气寂静得宛如坟墓,烛光都不敢闪烁,凝立着一动不动。
主位上,张家阀主有气无力地道:“散了吧。”
众人却没有起身,只是呆坐着。
那紫衣公子慢慢地道:“被识破了……”
众人没有一个人惊讶,唯有绝望。若不是被识破了,为什么胡轻侯到现在都没有离开温县?
那黄衣公子轻轻地道:“我亲眼见到胡轻侯与两个小女孩在花园中玩耍,丝毫不像受了重伤……”
众人一动不动,虽然他们住在客栈,但是伺候胡轻侯等人的仆役却依然是他们的人,他们早就知道胡轻侯不像是因为受伤而不能乘坐马车。
那蓝衣公子一字一句地道:“终究是在怀疑我们啊……”
众人闭上了眼睛。三个门阀阀主的鲁莽行为不论如何掩饰弥补,终究让胡轻侯心存疑虑,所以才迟迟不动。
李阀阀主斩钉截铁地道:“绝不可能!”
众人一齐看着他,要不是你这个白痴,我们怎么会落到如今的地步?
李阀阀主看着众人,大声道:“若是你们怀疑奴仆偷了你的东西,你们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