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轻侯咬牙切齿,抬头看天,遇到了曹老板,是把他踩在脚底碾压,还是踩在脚底碾压?
胡轻侯脸色一阵青,一阵红,该死的,今天不该出门的!
曹躁莫名其妙地看着胡轻侯,这模样果然是与自己相识吗?不应该啊。
袁韶冷冷地看着胡轻侯,心中怒火大炽,竟然连自己的名字都没听完!
袁述认真打量胡轻侯,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泼妇”?果然与曹躁关系不同凡响。
一群门阀公子和仆从兴奋地看着胡轻侯,难道真是曹躁的小情人或者私生女?有人暗暗打暗号,我坐庄,你们快点下注。
许久,胡轻侯吁了口气,慢慢低头俯视曹躁,眼神深邃无比。
无数人盯着胡轻侯,好些人握紧了拳头,下一刻,胡轻侯是从马车上飞扑到曹躁的怀里:“孟德哥哥,你竟然忘记了轻侯妹妹了吗?”
还是拔出宝剑,指着曹躁的鼻子厉声喝道:“负心汉,你竟然不记得我了?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吗?今日定要挖出你的心肝,看看你心中究竟藏了那个贱人!”
众目睽睽之下,胡轻侯深呼吸,一秒变脸,谄媚地笑,不住地搓手:“阁下就是大名鼎鼎的曹躁曹孟德曹老……曹公子?久仰,久仰,幸会,幸会!听说曹公子是沛国人?真是巧啊,胡某也是沛国人,我们是老乡啊!人生三大喜,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胡某与曹公子在万里之外相遇,实在是缘分啊。胡某除了恭喜曹公子,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恭喜,恭喜!”
众人死死地盯着胡轻侯,什么是前倨后恭?这就是前倨后恭!
炜千等人呆呆地看着胡轻侯,这真的是胡老大?是不是冒牌的?
小轻渝瞅瞅姐姐,慢悠悠地靠近马屁股,骑马,骑马!
袁韶不屑极了,冷哼道:“这就是洛阳第一人?”
胡轻侯盯着曹躁一眨不眨,客客气气地道:“都是虚名而已。”要是抱上了曹老板的大腿,是不是就能保住小命了?这个时候一定要态度谦卑,再也没有比保住小命更重要的事情了,能够站在曹躁身边的人不是曹洪就是夏侯渊,得罪了他们就是得罪了曹躁,万万不能计较,左右被人嘲讽几句又不会少了一块肉,且当耳边风,他狂任他狂,他强任他强。
袁韶大笑:“真是无耻之徒。”
胡轻侯微笑:“客气,客气。”挣钱嘛,生意,不寒碜。不对,无耻嘛,活命,不寒碜。
袁述冷冷地看胡轻侯,小人一个,不足为虑。
曹躁尴尬地看着胡轻侯,看似为袁韶的口不择言手足无措,心中警惕万分,根据曹高的书信,胡轻侯是个猖狂得没边的人,铜马朝的太尉说羞辱就羞辱了,方才初见的时候也尽显猖狂本色,可怎么一听自己是曹躁就立刻变了?其中的理由不想明白,睡觉都睡不安稳。
一群袁韶的手下敬佩地看着他,有人骄傲地叫嚷:“胡轻侯根本不敢与主公作对!”
有人不屑地看着胡轻侯,大声地道:“袁阀四世三公,胡轻侯是什么东西,也敢在主公面前狂傲吗?算胡轻侯识趣。”
有人指着胡轻侯的鼻子道:“胡轻侯,快过来跪下!”
胡轻侯只是谄媚地微笑,毫不理会。抱大腿是一回事,做狗是另一回事,再说胡某抱的是曹躁的大腿,你丫不过是曹躁的跟班,信不信胡某成了曹老板的手下后第一个就收拾你。咦,袁阀?袁韶?也是个大佬啊。
袁韶听着众人的叫嚷,志得意满。太尉杨赐搞不定的人在他的呵斥下根本不敢反驳,这消息传出去洛阳第一人不是他还能是谁?天下英豪更要纷纷投靠他了。他傲然仰头看天,此刻所有人一定都崇拜地看着他,为他的光彩所折服。
忽然,袁韶的眼角看到一个小不点看都不看他,努力在马车中攀爬。他心中大怒,我袁韶所到之处就是一只蚂蚁都要跪下,你竟然敢不把我袁韶放在眼中?
袁韶瞪圆了眼睛,对着那个小不点厉声喝道:“你!马车上的小贱人,为何不跪下!”
小轻渝正在越来越靠近马背,忽然听到大喝,一惊之下手一松,向着马车下摔了下去。人影一闪,胡轻侯在小轻渝摔到地面前抱住了她。
“受伤了没有?”胡轻渝仔细查看小轻渝的头脸身体手脚,没看到有擦伤撞到的痕迹。
小轻渝睁大了眼睛看姐姐,扁嘴大哭。
胡轻侯抱紧她,轻轻拍着小轻渝的背:“轻渝乖,没事了,姐姐在这里,不哭。”
袁韶见小女孩掉下马车大哭,忍不住大笑:“哈哈哈哈!怎么就没有摔死了她。”
曹躁小心地问道:“可有伤到?在下带有上好的伤药。”
胡轻侯冷冷地看着袁韶,心中对自己愤怒到了极点。她闭上眼睛,感受着四周的寒冷秋风,猛然睁开,眼神中尽是高高在上的桀骜不驯。
“那个傻笑的白痴,你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