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犹逢假笑道:“我连叶久能装成女人混进来都猜不到,你让我猜他变成女人后还能有什么想法,这就太难为人了,苏姑娘。”
苏照歌认真地看着他:“……你不是说你是他血亲吗?你又这么像他,思路一定有相似之处的,你再想想。”
“保不准我是借我这皮囊蒙骗易听风的,我压根和叶久没关系,你刚才不是也一脸不相信的吗?”季玉钟挑挑眉:“真猜不出来。”
“我相信你。”苏照歌诚恳道:“你们脑子好使,肯定能想出点办法来的,水寨这么大,我自己瞎翻一天也翻不出来的。”
她之前确实怀疑过季玉钟所说,后来突然想到了一个线索,突然觉得季玉钟所言他是叶轻舟血亲之事有可能是真的。
易听风看上去是不通风月之人,但他是做情报的。就好比他虽然不知道苏照歌长什么样子,却一定知道苏照歌这个人一样。
季玉钟在放走易听风之前曾仿佛是不经意地问了易听风这样一句话:易大人,你可听说过‘销魂奴’吗?
他当时正装大尾巴狼唬易听风,抛出了似是而非的很多问题去诈他,有一些是易听风压根不可能知道的流风回雪楼的事,这或许是他套话的一种手段。这个问题掩藏在一堆这种问题内,乍一看去很不起眼。
苏照歌当时却记住了。
易听风有些茫然,回答他不知道这个‘销魂奴’是何许人也,又问这人与今日有关系吗?
季玉钟没就着这个问题细聊,而是就这么放过去了,好像这只是随口一问。
销魂奴与今日之事无关,她是三十余年前的江南名妓,叶轻舟生母。可易听风身为长宁侯的左膀右臂,做情报出身,离叶轻舟是最近的人,他竟然不知道‘销魂奴’。
一些人成名后会格外注重将自己的过往埋藏,这倒是很常见。可既然如此,叶轻舟想必曾经在清理过往的时候费过心,季玉钟又怎么知道的?这也是季犹逢告诉他的?
苏照歌觉得不像。
她当年嫁给叶轻舟的时候,‘销魂奴’就已经死了很多年了,他生母的存在感极低。和国公府的时候兰姨曾拿给她看过一些长宁侯的情报,其中甚至没有‘销魂奴’这么个名字出现,只说是长宁侯府庶出,生母为江南歌姬。
倒提了很多句当年长宁侯夫人这个嫡母是如何养育他,坊间如何流传着这嫡母的贤名。光从这个点上看,苏照歌总觉得季犹逢对叶轻舟父母的调查和认知更偏向于当年的嫡母,并没在这个生母上费多大的心思。
可关于‘销魂奴’的事季玉钟娓娓道来如数家珍,如果不是季犹逢说的,那或许是因为他本来就知道,本来就了解。
他和叶轻舟生母有关,结合他的所作所为,说是血亲,还真有几分可信。
“……你的信任未免太廉价了。”季玉钟与她对视了两秒,语气生硬道:“我不知道叶久在哪里。不过这些事总有迹可循。如果是我要来查水寨的事情,只会从两个人身上下手。第一个是寨主,第二个人就是季犹逢。这两个人是最关键的人物,无论做谁都能得到很多信息。而季犹逢是叶久想杀的人,所以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叶久——我不知道他以什么身份,怎么去,但他一定在寨主周围。要么他就谁都没去调查,只专心隐藏在季犹逢身边,静待他露出破绽的瞬间。这和我了不了解叶久无关,是正常的办事思路。”
苏照歌道:“你觉得他会选谁?”
“我个人觉得会是寨主。”季玉钟道:“叶久习惯谋定而动,他一定会把水寨的一切都调查明白,才能返回去找季犹逢的。”
苏照歌转身离开,又回头怒道:“你这不是什么都知道吗!寨主在哪里!”
季玉钟假笑道:“我实在想不到苏姑娘连这点事都想不明白,我的付出已经够多了。至于寨主,我对水寨内部结构也不了解,你要自己找。你的时间不多,要记住,你一离开我就是一个毫无防备的人,我已经没有暗卫了。如果我被季犹逢带走,我们就不再是盟友了。”
苏照歌挥挥手,消失在了门外。
“真是个鲁莽的丫头片子。”季玉钟看着她的背影自言自语道:“一身谜语,派你去叶久身边做细作,季犹逢捡到鬼了。”
“我说了我不想去见他!”
叶轻舟刚刚摸进寨主进入的那个华丽房间,还没看到确切的人影,便听到一个尖锐的女人声音,大声怨怒道:“我跟你说了无数次,我不想见他!过什么狗屁寿辰,我见到他的每一秒都像是有蛆在我身上爬!你滚啊!!你们都滚啊!!”
叶轻舟心想,哟,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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