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壁骤然粉碎!
灰蒙蒙的雾气中,上边浮现十数个大字,她尚未来得及看清,眼前景象已经全部消失。
回归实景。
身旁是方才同样出了手,此刻正有些错愕看着她的方葵。
血手早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而邪修,已经被这一剑横穿肚腹,仰面朝天,虽则气息还没完全断绝,却已是重伤抽搐,死不瞑目。
剑,哐当落地。
傅长宁骤然惊醒,却犹觉如在梦中。
方才那是……她?
不,她几乎瞬间断定,不是。
她捡起青昭剑,心弦骤然一紧,只见,上边原本已经缩小了一点的缺口,瞬间大了数倍,且隐隐有裂痕在剑身上蔓延开来,仿佛随时能断裂开来。
身侧方葵惊诧目光有如实质,她瞬间收起所有心思,将青昭剑借着储物戒掩饰,收入七叶雪灯。
随后将苦海道君大典上,九玄剑宗入微道君曾经赠过她们一抹剑意的事说了出来。
方葵远在云城,并不清楚这件事,闻言只觉道君剑意威力恐怖如斯,既觉艳羡,又有些替她可惜,“那可是元婴的剑意啊,居然就浪费在这么一个烂人身上了。”
两人方才都损耗了部分听觉,此刻听起彼此说话来有些吃力,简单说了两句,也就不再说了。
确定邪修已经死了后,她们分开打坐调息,服下疗伤的丹药,随即将邪修身上东西取下,尸体用专门的冰棺保管,脑袋则割了下来,方葵交给了傅长宁。
“那位问天宗的高师既然追杀他,大概率这人也是张贴在宗门追杀令上的人物,你拿回去,对一对,如果有相应的追杀令的话,也能领一些功劳,反正人也是你杀的,当之无愧。”
她说的是王家管家当时提起的事。
这个邪修,是被一个问天宗的筑基期一路追杀至此的。
许是听觉还没完全恢复,傅长宁听她说“高师”两个字,总觉得有些阴阳怪气。
不过想到她们以及桑于城,为了这个人的粗心大意而付出的代价,这点阴阳怪气实在不算什么。
问天宗是二等宗门中的顶级宗门,如今正如日中天,和一等之间,几乎只隔了一层薄薄的纱,方葵自然开罪不起,但嘴两句还是没问题的。
嘴完,她顺其自然绕过了这个话题,开始拆这个邪修身上的储物设备。
这人身上一共有两个储物戒,一个储物镯,储物袋也有十几个,只不过应该是淘汰了,不怎么用,里边放着一些七七八八没什么价值的东西。
一个储物戒,两人看完,几乎瞬间丢了出去。
里边全是些让人恶心反胃至极的东西!
另一个则放着这邪修近乎三分之二的身家,里边就包括云城被侵吞的大量灵药,两人商量过后,把这些灵药单独拿出来,剩下的再留下五分之一,然后对半分。傅长宁没有异议,她有些心不在焉,而且,除了最后这一剑,前边基本都是方葵在出力,在护着她们五个人。
储物镯里是剩下三分之一身家。
只是这里边,一共才三样东西。
一块色泽如翡翠的矿石。
一湾冻泉水。
以及,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埙。
方葵的目光几乎定在那个埙上边了,好半晌才恢复清醒,见傅长宁望过来,她咬了下舌尖,硬生生压下了那股强烈的冲动。
“你先选吧,你两样,我一样。”
这个要再平分就真的说不过去了。
方葵不是没有贪念欲望,只是,她也有她的原则。
说出这话后,她长松口气,退开不去看那个埙。
“你选吧。”
傅长宁选了矿石和那湾冻泉水。
方葵一愣,以为她是在让自己,但傅长宁摇头,说不是,“我用不上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