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阳公主端坐对面,秀美如画的面容恬静美好,语气幽幽:“若非姐夫当年寻来孙道长为我诊治,许是早已被病痛折磨得离了这人间。姐夫听闻孙道长说海中之物对我的病情极有裨益,遂顶着满朝骂名常年从东海运回海鲜,
我一直记在心里。”
“你唤我一声姐夫,那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更何况使出太宗皇帝对我宠爱有加,我自当投桃报李,对殿下更好一些。”
晋阳公主抿了抿粉润的唇瓣,目光灼灼:“当真就只是如此?那丘神绩又怎么说?”
房俊头疼:“丘神绩之死是个意外。”
“姐夫只需如实相告,丘神绩当真不是为你所杀?”
房俊叹气,无奈道:“丘神绩的确是我所杀,但杀他非是为了殿下。”
当年丘神绩之死早已成为一桩无头公案,但朝野上下,市井之间皮鞭公认凶手是他房俊,杀人动机则是因为丘行恭向太宗皇帝提亲,以其子丘神绩尚晋阳公主。
所有人都认为房俊是为了达到“霸占”晋阳公主不许旁人染指,这才杀害丘神绩,既能去除后患,更能以儆效尤……………
自那以后,果然长安城内无论勋贵亦或门阀,绝大部分都熄了求娶晋阳公主的心思,唯恐遭受房俊打击报复。
晋阳公主果然不信,眉梢一挑,追问道:“姐夫还请如实相告,你杀丘神绩当真与我无半点关系?”
房俊不想说谎,故而无言以对。
他之所以刺杀丘神绩,除去早早将这个酷吏铲除之外,也有担心太宗皇帝一时糊涂将晋阳公主下嫁的事情发生,毕竟丘行恭曾对太宗皇帝有救命之恩,而太宗皇帝一贯乐意用闺女去笼络功臣……………
时至今日,却是解释都解释不清了。
晋阳公主俏脸泛起得意笑容,倏地起身,宽松道袍之下娇躯曲线玲珑,从对面来到房俊身边跪坐,香风扑鼻。
房俊只觉一只小巧纤细的柔夷握住自己宽厚手掌,侧头看去,晋阳公主微微仰头看向自己,眉目如画、吐气如兰:“我之心意,姐夫自是明白。”
房俊无奈,叹气道:“伦理宗法一概不容,如之奈何?”
晋阳公主美眸之中眼波流转,一改往昔柔弱清纯之相,很是坚定强势,不容躲避:“我又不是非要嫁给姐夫,伦理宗法与我何干?”
“嗯?”
房俊讶然。
如此半天在此剖白心迹,合着是逗我玩呢?
晋阳公主笑靥如花,语气轻柔却坚决:“我又不要什么名分,只要能陪在姐夫身边就好了。两情若是长久,何必在意一纸婚约?我不入房家,一样可以做姐夫的女人。”
房俊喉咙发干,当真不知说什么好。
只能感叹太宗皇帝千古奇人也,生下来的儿子、闺女各个都是人中龙凤,不同凡响!
莫说是在这大唐,纵使千年之后,如此女子又有几人?
房俊无话可说,只能喝茶。
因见房俊并未断然拒绝,晋阳公主眉目灵动,笑容甜美,一边替房俊斟茶,一边随意说道:“雉奴哥哥此去天南之岛,行程艰难且不必说,即便顺利抵达岛上,也要面临当地土著之威胁,姐夫与雉奴哥哥乃是郎舅,该不会作
壁上观吧?”
房俊奇道:“殿下该不会是为了我给晋王一些援助,这才故意做出一副心有所属甚至以身相许之模样吧?”
“咯咯!”
晋阳公主开心的笑起来,俏脸泛起红晕,既羞涩、又主动,附在房俊耳边轻轻吹了口气,声音轻轻柔柔有如猫儿一般:“若我以身相许,姐夫要是不要呢?”
房俊叹了口气,娇女近在咫尺,吐气如兰、温香软玉,一副身娇体柔唾手可得之模样,何人能够抗拒此等考验?
可他毕竟非同常人,以无比坚定之毅力起身,道一声“微臣告辞”,在晋阳公主得意的娇笑声中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