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的人在挣扎,不满于她突如其来的疯狂,一直在推她,但叶煻不管不顾,一手将关烟的一只手压在头顶的沙发扶手上,一手捧着关烟的脸,用力吻她。叶煻很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想将关烟吃进肚子里,想要欺负关烟,想为所欲为。被叶煻压得动弹不得,关烟得空的另一只手一直在扯叶煻背上的衣服,示意她停下,但叶煻根本不理她,霸道地将她吻得窒息。发泄够的叶煻抬起头,在关烟带着恼怒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她曾经无数次在这双眼睛里看到过自己,却从来不觉得自己真正刻印在这双眼睛里,直到最近,她才觉得自己在这双眼睛里有了清晰的倒影,然后现在,她确认了这不是她的错觉,关烟看她时多出来的那分情绪……是投入,和不安。一直不舍得投入感情的关烟,在选择复合的时候骑了马在镜头前演绎角色的叶煻虎虎生风,关烟站在镜头后面看着,哪怕昨晚才听过这人用动情的声音说情话,用性感的身姿在她身下演绎媚惑的姿态,此刻目光如炬身姿飒爽的样子却让她觉得这完全是另外一个人,她在这个人身上找不到叶煻的影子。“演得真好。”随着导演的一声卡,耳旁传来牧遥小声的赞叹。关烟回头看一眼不知何时站到她身后来的牧遥,轻应一声:“嗯。”叶煻在这部戏里的表现确实非常好,除了关烟在打磨剧本的时候有意的突显了一些叶煻容易表现的个性外,叶煻演技的提升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现在关烟虽然每天都在片场,每个镜头都会盯,但她已经不太指导叶煻了,因为她没有太多要指导的,叶煻非常精准地抓到了她想让叶煻表现的角色的形象,抓到了精髓,演出了灵魂。牧遥略有感慨:“难以想象那个叶煻会在草原上风吹日晒地演戏。”关烟看向牧遥,微微一挑眉,略微好奇道:“你也觉得叶煻是个花瓶?”“花不花瓶是另一说,投机取巧是肯定的。”牧遥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语气轻松而调侃:“出道当初演的戏都是角色本身就讨喜的,戏的难度也不大。”关烟不否认,也不完全赞同:“能把角色演得让人喜欢也是一种成功。”牧遥从关烟的话里听出了护短的意思,很识趣地换了角度:“她在《戏园》里的表现就给人完全不一样的感觉,算是一个转型吧。”“嗯。”关烟没有继续往下接,到现在提起《戏园》她都还是有点不自在,所有人都把《戏园》看作她和叶煻的‘定情戏’,然而事情的真相只有天知地知她知叶煻知。关烟换了话题:“剧本打磨得怎么样了?”牧遥已经在草原上待了三天了,每天都跟叶煻一起修改剧本,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这个剧组的编剧呢。“差不多了,我明天就回渠西。”牧遥嘴上答得自然,心里却不禁对这话有点敏感,这是嫌她在这儿待太久吗?她也不想来招关烟烦的,但另外两个不知内情的编剧觉得她跟关烟和叶煻更熟,死活要把这事推给她,她‘盛情难却’啊。关烟点点头,没有过问太多。工作人员忙活着搬东西挪地方,关烟和牧遥散着步也往下一个取景点走,关烟看一眼还骑在马上跟别人说话的叶煻,随意地又换了个话题:“看到叶煻成了演员的时候,你什么感想?”“吓了一跳。”牧遥轻轻笑着,落在叶煻身上的目光轻了一些,随后轻松地玩笑道:“想着以后在圈内碰见可怎么办。”关烟同样开玩笑地道:“她不是个记仇的人,放心吧。”牧遥笑得有些落寞:“有时候我倒希望她能记仇一点,做一点坏事来报复我,可能我心里还舒服点。”关烟能理解牧遥的这种想法,被报复有时候也是一种救赎。而且叶煻现在除了工作外跟牧遥完全没有关注的状态,大概也很膈应人吧。人都是这样的,比起被在意的人讨厌,更难过的是被无视。讨厌也好,喜欢也好,至少是一种惦记。看着牧遥内疚中还带着一点失落的样子,关烟突然想,这人该不会对叶煻旧情复燃了吧?就算之前确实对叶煻没有想法,但接触几次后,比年少时更加优秀的叶煻会让牧遥再次动心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关烟猛的惊了惊,她之前可没想到这一点,比起分手之后不会有太大变化的成年人,年少时期的恋人隔个十来年是会有变化的,万一发现对方比当年更加优秀成熟,吸引力也会随之加大吧?在心里暗暗生出一丝戒备,关烟面上不动声色,迂回着探起牧遥的底来:“叶煻看似坚强,其实有很脆弱的地方,她肯定是做不出报复对方的事情来的。”“嗯,她这种方式,既温柔又残忍。”牧遥望向远方,语气里满满的忧伤:“不论你们的过去对她造成了多大伤害,她都不怪你,自己承担所有,好像一切都跟你无关,但这种‘无关’的感觉实在让人很难过,明明是两个人的过去,她却容不得你去触碰。”“……”关烟心里的警铃大响,这女人……该不会真的又惦记上叶煻了吧?牧遥似乎察觉到自己此刻诉说的对象不太对,忙收起惆怅的情绪,扭头对关烟扬起一丝故作轻松的笑意,说:“不过‘分手’这事就是这样的吧,分了就过去了,你跟对方再无关系。”关烟觉得不管牧遥有没有想法,她都该宣誓一下主权,于是故意道:“见到你之后,叶煻一直很混乱,她害怕我跟你一样,嫌弃她粘人,嫌弃她不思进取,然后拼命地想要变成一个所谓成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