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臻红的语气平淡,明明是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随意,却自有一种睥睨一切的从容与傲然。 钰珏挑了挑眉,并没有因为付臻红的态度而生气,相反,他背靠着座椅,一边微微转动着大拇指上的扳指,一边以一种专注的眼神欣赏着坐在他对面的付臻红。 “东方教主不愿多一个朋友吗?” “朋友?”付臻红轻笑,“钰王看起来可不像是会跟人做朋友的人。” 钰珏说道:“东方教主自是不一样的。” “噢?”付臻红喝了一口酒,眼睛微微半眯,看向钰珏的目光里,一抹危险的杀意一闪而过,“钰王是准备干涉武林之事?” “非也。”钰珏说道:“本王只是恰好对东方教主有些感兴趣罢了。” “是吗…”付臻红:“钰王感兴趣的方式果然特别,竟不惜重金发出悬赏。” 武林大会之前,钰珏发出的悬赏令虽然不足为惧,但确确实实给日月神教惹来了一些臭老鼠。如今对方邀约他来此,付臻红一时半会也猜不透钰珏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这边,付臻红与钰珏各怀心思。 另一边,日月神教内。 付臻红寝殿的暗道被任盈盈找到,石门被打开,任盈盈与蓝凤凰对视了一眼,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慢慢往阶梯下走去。 若是以往,以任盈盈的警惕心绝对会发现一丝不同,毕竟她和蓝凤凰这一番行动进行的太过顺利,就仿佛是有人刻意为他们开了方便之门一样。 但是此刻,任盈盈一心想着自己的父亲可能就被关押在这阴暗的暗室里,迫不及待想得到求证的心情便让任盈盈下意识忽略了那些不合情理的小细节。 “任教主,会在下面吗……”蓝凤凰的心绪也有些复杂。一方面是为任盈盈,一方面是为东方不败。 蓝凤凰从小与任盈盈一起长大,两人亲如姐妹,于情于理她都是应该站在任盈盈这边的,但是蓝凤凰又不可否认,东方不败在治理日月神教的这些日子,日月神教的江湖地位比从前更甚。 若是任教主得以获得自由,平静下来的日月神教势必会再次分割。 而且她的哥哥…… 相到自家那视东方不败为天神一样的兄长,蓝凤凰轻轻叹了一口气,事情都发展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她竟然有了一丝犹豫。 此刻,蓝凤凰这明显有些微妙的犹豫神情,若是换成以往,任盈盈是定然会注意到的,但是救父心切,要看距离这条暗道的尽头越来越近,任盈盈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思考其他。 任盈盈的步伐越来越快,到了最后,甚至已经开始小跑起来。暗道里的环境十分的潮湿,地面上有着深浅不一的积水,墙壁上还滴着水。 而这些滴答滴答的水声,一点也掩盖不了任盈盈前进的脚步声。 越往暗道深处走,任盈盈的内心就越惊讶,她完全没有想到在黑木崖的牢房里,竟然还有着 岱洲湖的石拱桥上面,被围在一群人中间的和尚,虽然面色已经有几分冷沉,不过到底还是没有真正动怒。 作为出家人,清寂的忍耐度很高,他有着很强的包容性,性子也要比一般人出尘和淡然得多。 此刻,清寂静默无声地被一群看热闹的人围观着,他微微垂下眼眸,漆黑的睫毛似遮住了瞳孔里的情绪。 周围这些人的脸上带着或看好戏、或同情的表情,他们看着这被南县有名的恶霸看上的俊逸和尚,低声感叹着:“看来又有一个男子遭殃了。” “可不是,这张九儿可是一个蛮不讲理的主,看上哪个就必须要带回家,你们说同样都是张老爷子的孙女,怎么人英子就一身领主气概,这张九儿偏偏就成了不学无术的废铁?” 这人刚说完,就被身旁的人用胳膊肘给轻轻碰了一下,“你小声点,要不是张九儿的注意力不在这边,就你刚刚的这番话就够你受得了!” 这人闻言,顿时有些后怕的看了一眼一副盛气凌人状态的张九儿,见这小魔王的目光正专注于这模样俊俏的年轻和尚后,松了一口气,但是随后,不知道是因为又想到了什么,这人叹了一口气,轻轻摇头道:“可惜了可惜了。” “诶……你们说,这明明都是姐妹,一个娘胎里出来的,这两姐妹的性子却差了那么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