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想当年对酒当歌,十分畅快。
听闻汝与名家在邯郸颇为不如意,倘若公孙兄愿意,不妨来咸阳散散心吧。
这里天地很大,公孙兄与名家会有施展拳脚之处。
岐山老友。】
“岐山老友?”公孙全皱眉。
他这辈子只去过岐山一次,就是吴驹上任医家魁首的那次。
那时有谁?
韩非?他还在楚国。
青卢子前辈?他是长辈,不会用这种语气。
湘夫人?她更不会是这种语气。
再结合“咸阳”这两个字一看,写信的人似乎呼之欲出!
“吴驹???!!!”
公孙全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是他来了赵国?不,也有可能是托人将信带来,但信中说特来祭拜,想必不会是虚话,这么说来,他真的来了赵国?”
公孙全心惊不已:“他怎么敢!”
他转而又想起最近邯郸发生的大事。
秦质子赵政出逃。
这件事的背后是否和吴驹存在千丝万缕的联系?
公孙全不敢再想了,这太惊人。
这位“岐山老友”的胆子实在大的离谱!
身为秦国的客卿,竟然敢来赵国,还敢给他留下一封信暗示身份。
不怕自己揭发他吗?
公孙全想了想,自己还真不会揭发吴驹。
难道向赵王丹检举此事,能给名家带来好处?
上千镒金子赵王是不会吝啬的,但公孙全不缺钱,他所苦恼的是名家。
自己也确实不是那样背信弃义的人。
再者说了,难道现在他告诉赵王,赵王就能抓住吴驹了?
未必。
现在吴驹在哪已经很难确定了,仅凭这堆余烬并不能确定他离开的时间和方向,他敢来赵国,必然也有他的倚仗。
公孙全不再去想吴驹,将目光放在信最后的“咸阳”二字。
他一眼看出吴驹这是在招揽他和名家。
公孙全思考片刻,向墓碑问道:“爹,你说秦国会是更好的选择吗?”
试想名家如果要离开赵国,选择无非是楚国、齐国、秦国等大国。
齐国有稷下学宫,百家争鸣,是不错的地方,但邹衍就出身那里,所以稷下学宫的人未必待见名家。
楚国……似乎没有名家生存的土壤。
细细想来,秦国确实不错。
公孙全生起了火,将带来的纸钱一点点烧点,将信也放进了火堆中毁掉。
火光印在他的脸上,公孙全的目光逐渐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