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章爱听这些,但现在有更重要的事,他便三两句把这个带过去了。钟子颜听出来时章声音里的认真,于是她也收敛了些,问:“单独找我是有什么事?”时章说:“你投资的那个spy综艺的选拔里面,现在排行鱼老师什么时候开始管圈里的破事儿了?”钟子颜又加了一句:“而且你不是退圈了吗?”时章凉凉地扔出一句:“宋老师在网上发s视频给我当生日礼物,结果被带了节奏,我要气死了。”“气死了”这三个充满情绪化的字眼是很难从时教授嘴里听到的。钟子颜安静几秒,很大声地“啊”了一下:“天呐,宋老师为了你的生日出s当礼物啊?天呐!”说完,她又雷厉风行地追了句:“哪个傻逼敢动我们宋老师啊?你把那人主页的链接给我看看。”钟子颜收了链接,一边看一边骂了好几个脏字,不带重样的。她骂完,直接叫底下的人去查了。时章补充说:“只是怀疑他。直接查是谁在宋拂之评论区带节奏也可以,但从温千和他的公司查应该没错。”钟子颜在商场上见过的事儿可比时章多多了,她几乎扫了几眼就肯定了时章的猜测。“证据肯定能找到。买水军不可能不留下痕迹。”钟子颜说,“确定了之后,这人比赛资格就没了,平台会公开告示的。”时章问:“大概要多久?”钟子颜说:“这不好说,但不会太久。”时章“嗯”了一声:“谢谢钟老板。”“谢你个大头锤子。”钟子颜还在气愤的那个情绪上,“谁若折我朋友的老公的翅膀,我必毁他整座天堂。”时章差点抚着额头笑出来:“钟老板今晚还挺活泼的。”钟子颜声音放柔了一些:“啊,陪小孩儿回忆青春非主流照片儿呢。”时章“哦”了一声:“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了。”“诶,没事,你还可以打扰两分钟。”钟子颜叫住他,声调扬起来,”宋老师厉害呀,排行榜想了想,还是那句话:“这要看宋老师。而且参加整档综艺,你觉得我们俩可能吗?”钟子颜“啧”了一声,说时章“不懂变通”,又说他“没有商业头脑”。“谁说你俩来综艺是当普通参与者啊?”钟子颜道,“少说也得是重量级特邀嘉宾吧,就带妆穿着s服一起出个镜,足够让观众们激动的不要不要的了。”时章默默想着那场景,自己和宋拂之一起出镜,s一对恩爱的角色,接受所有人的祝福和尖叫。简直想想就让时章爽爆了。但时章还是说:“夫管严,要等老公定夺。”钟子颜笑着骂了句“出息”,就挂了电话。让时章惊讶的是,他电话都打完了,宋拂之还没醒。这会儿,时章终于后知后觉地感到有点饿。也才发现,宋老师的生日都要过完了,他本来准备好的牛排、水果、烛光晚餐,全都没用上。一整天都用来荒淫无度了。时章看了看手表,打仗似的冲进厨房,开始处理食材。这时间,还能凑出个烛光夜宵。宋拂之是被勾人的香气馋醒的。他躺在床上,茫然地睁开眼,不知今夕何夕。静了许久,身体各处开始恢复知觉,渗进骨头里的酸和痛,还有一种消耗到极致的空,朝宋拂之翻涌而来。宋拂之探身去拿床头柜上的水杯,差点没把他腰废了。整整十几个小时的完整回忆纷至沓来,宋拂之咬牙在心里把时章骂了一百遍。这事儿就像宿醉,喝酒的时候一杯接一杯醉熏熏停不下来,那个罪魁祸首呢?宋拂之刚准备扯着嗓子喊人滚过来,就听到一串脚步声。时章手里拿着个锅铲,从卧室门外探头,惊喜道:“你醒啦。”宋拂之看见锅铲,肚子不自觉地叫起来。“饿死我了!”宋拂之抱怨,声音还是哑的。时章小声禀告:“马上好了,五分钟。”宋拂之自认为也是身强力壮的成年男性一枚,自认为再怎么折腾,也不可能像小说里写得那么的夸张,过来,直接把人捞怀里,抱去了餐厅。这顿饭时教授吃的那叫一个低眉顺眼,忙前忙后地伺候着,一副知道自己做了亏心事的样子。宋拂之看着想笑,端出班主任的架子,严肃道:“你接下来两个星期睡客房。”时章脸色一下子变了,小心翼翼地看着宋拂之:“这不好吧。”宋拂之切了块牛排,似笑非笑地点了一下时章:“你这表情我太熟了。班里男生做了调皮捣蛋的事情,我教育他们的时候,他们脸上就你这表情。”时章没忍住问:“什么表情?”宋老师:“我知道错了我下次还敢。”两人对视了几秒,忍不住一起笑了。正餐快吃完了,时章把甜品端上来的时候,看似随意地提了句:“fu老师,我看到你视频底下的评论了。”宋拂之一愣,慢慢地“嗯”了一声。时章问:“怎么不跟我说?”宋拂之顿了顿:“都是无关的人瞎说的话,我没放在心上。而且那时候你生日还没到呢,当然不能说。”宋老师情绪太稳定了,他知道什么才是真正有价值的东西,所以这些低段位的恶评,根本伤不到他。时章蹙了蹙眉:“但我很不爽。”宋拂之:“……噢。”时章把钟子颜是幕后大老板的事儿跟他说了,又说等证据确凿,这人直接从排行榜上消失,没准他们公司都得消失。宋拂之没什么表情变化,只是吸溜进去一块布丁,点头表示知道了。时章问:“你会不会觉得我做的过分?”宋拂之摇头:“我不在意,但还是希望他得到惩罚。本来我就收集好了证据,打算之后起诉的。”时章磨了磨牙:“你准备自己起诉?”宋拂之不明所以地点点头:“是呀。”时章逼近一步,语气依然透露着危险气息:“哪怕你知道我是章鱼?我浑身热度都可以随便你蹭,你也不打算告诉我?”“大概会吧?”宋拂之的心思明显不在和时章的对话上,他笑着指了指小瓷碗,“这个布丁好好吃。”他妈的,这么大的事儿,被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宋老师没心没肺地就想着布丁。估计是因为宋老师太牛逼了,成熟稳定的成年人不会被这些浮云困扰。但时章还是越想越生气,他蹙着眉看了宋拂之一会儿,突然按着他的脖子亲过去。布丁是甜的,时章力气却很大,好像想把宋拂之像布丁一样吞掉。突然这么一弄,宋拂之的气息也急促了,舌头被时章咬了一下。时章好像有点生气。宋拂之也看着他:“你突然干嘛。”时章脸色不太好,掐着宋拂之的下巴但又不敢用力,语气很凶:“如果不是你现在不舒服,我真想再把你操了。”用词太直白了,宋拂之后脑一麻,身体下意识地开始产生应激反应。那种灭顶的、劈头盖脸的冲击,让宋拂之在生与死之间拉锯了一整夜的刺激。宋拂之直觉时章心情不好,他想了挺久,没什么头绪。时章在宋拂之耳边细细磨牙,手掌不自觉地掐着宋拂之的腰,像是要把人揉进怀里:“这种时候,你不打算找我,打算一个人抗?”宋拂之在颤抖中懂了,他低声呜了下:“我知道了……”时章咬肌动了动,警告般地指着宋拂之:“今天就算了,这笔帐先记着,咱们慢慢算。”两人吃完了烛光夜宵,宋拂之窝在躺椅里懒得动弹,渐渐地又有点困。这一躺下来可太耗体力了,得亏他们生日是在寒假,否则宋老师高低得请半周的假。时章刚刚朝他放了狠话,宋拂之现在也没精力管了。总归是做不了,时章再气愤也得忍着,宋拂之觉得自己现在像是套了层金钟罩。至于之后再算账……其实宋老师也不是不期待。时章洗完碗,坐到宋拂之身边,脸色还是不太好。宋拂之偏过头,揉揉他:“不气了。”时章黑着脸:“没气。”分明就是还在气。过了一会儿,时章又沉默地伸了只手过来,不轻不重地揉着宋拂之的腰。他们俩一个揉对方脑袋,一个揉对方的腰,这画面还挺搞笑。慢慢的那点气也就散了,晚风吹过,温温凉凉的。时章突然开口,看着宋拂之道:“你在排行榜上前三,可以去spy综艺当嘉宾,你知道吗?”宋拂之稍稍一愣:”知道。”时章问:”你想去吗?”挺平淡的一句话,但是从宋拂之这里看过去,时章半面掩没在夜色里,眼里却闪着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