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我马上给人打电话,让别人过来,人来之前你在这看着点行吗?”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初樱似乎没有办法拒绝。
尤其是,屋里的男人是为了护着自己才喝多的。
这事一码归一码。
她不能因为他过去做的混蛋事,蔑视别人现在的好意。
“好。”初樱应声,“那快点可以吗?”
“好嘞。”周昭年听到初樱答应之后,立马给孟之丞打了个电话,“赶紧过来,楚弈喝多了。”
安排妥当之后,周昭年脚底抹油,直接跑了。
轰鸣的引擎声渐渐远去,初樱站在走廊上看着红色的尾灯从一楼的窗户前闪过去,等再也看不到,她才转身进屋。
转身抬眼望过去,眼神落在男人身上的瞬间,初樱脚步顿住。
诧异一秒之后收敛神色,抬步过去,男人的眼神紧紧的跟着她,一丝没有错开。
凌乱的西服,白色衬衫都是褶皱。
周昭年随手抛的被子遮住他腰腹之下。
初樱站在床边看着他布满血丝的凤眼,轻声低问,“你醒了?”
男人沉默的视线落在她身上,缓慢的扫过她全身,见没有一丝异样之后才放松下来,“你没事吧?”
两个人说的驴唇不对马嘴。
过了一会儿,楚弈好似非常疲惫似的又合上眼皮,微哑的嗓音低喃,“没事就好。”
虽然他没说清楚,但是她似乎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在他强撑着不胜酒力之后,她没有在被为难吧?
心口发热,刚有情绪起来。
下一刻又被心里的薄膜紧紧裹住,四处分散。
垂下眼,浓密的睫毛在灯光下面,一片颤抖的阴影。
初樱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寂静的卧室,两厢沉默。
见他重新合上眼,初樱轻抿红唇,最后上前一步关上台灯。
屋里瞬间暗下来。
光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微弱的灯光就会觉得有点暖。
可在灯关上,月光倾斜进房间里的时候,又会觉得空气里悬浮的空气都带着凉意。
转身轻拢大衣,准备在走廊里等楚弈朋友过来。
刚抬步,老旧的实木地板吱呀一声。
“你都知道了?”
身后的男人突然开口。
脚步顿住,初樱按着大衣的指尖紧了紧。
纤长窈窕的背影站在卧室中央,过了一会儿,一言不发的往外走。
“我现在,连喜欢都不敢说。”
屋子里,响起男人沙哑低沉的嗓音,很轻,像漂浮的羽毛。
“怕把你吓走。”
呼吸微滞,初樱抬眼看向面前不远处黑色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