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不想说话。&rdo;蒋丞说。
他的确是不想说话。
说不出话的时候他也没觉得有多难受,反正也不想说话,就那么闷着,反倒会感觉舒服。
就像是安静地被封存在箱子里,不动,不想,不说,保持一个密闭的状态。
会让人觉得安全。
&ldo;是顾飞吗?&rdo;潘智问。
&ldo;嗯?&rdo;蒋丞的心里跳了跳。
这个名字每天都会卡在他脑子里,像是嗓子眼儿里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的小骨头,不去想就感觉不到,可一旦感觉到了,就是怎么都忽略不掉的难受。
他已经太久没有听到&ldo;顾飞&rdo;两个字了。
潘智说出这两个字的瞬间,就像在他努力裹好的壳上劈开了口子,撕扯出了还没有愈合的伤口。
这一瞬间他突然发现,这伤口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就跟它出现的第一秒一样,那么新鲜,那么清晰。
&ldo;我就说你俩现在朋友圈都不发了,&rdo;潘智说,&ldo;行吧,你不说我不问,你就说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吃饭。&rdo;
&ldo;考完试。&rdo;蒋丞说。
&ldo;丞儿,&rdo;潘智叹了口气,&ldo;别难受,我说过,初恋都会伤的,因为我们都很幼稚,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去维护感qg。&rdo;
蒋丞啧了一声。
&ldo;但是这也是最美好的地方,谁都不知道对方需要的是什么,只知道自己愿意付出,&rdo;潘智说,&ldo;等都成熟了,就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感qg了。&rdo;
蒋丞又啧了一声。
&ldo;当成回忆吧,&rdo;潘智说,&ldo;如果没办法了的话。&rdo;
蒋丞爬回自己chuáng上,对着墙坐下,低头闭上了眼睛。
&ldo;那你到了给我电话吧,&rdo;许行之说,&ldo;我下楼出去也就一分钟。&rdo;
&ldo;好。&rdo;蒋丞说,声音开着岔。
到了许行之租房的小区门口之后,他给许行之打了电话,许行之没接,直接挂了。
过了一小会儿他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蒋丞的时候他愣了愣:&ldo;你……怎么了?&rdo;
&ldo;没事儿。&rdo;蒋丞说。
&ldo;来吧,找个地儿坐着聊。&rdo;许行之转身往前走了出去。
蒋丞跟在他身后。
很久没有这么在街上走了,蒋丞突然有种很不适应的感觉,甚至觉得走路的时候会有顺拐的苗头。
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看,耳朵里也全是嘈杂,呼吸都有些不畅。
一直到许行之七拐八绕地带着他进了一家小店,找了个靠窗的角落坐下了,他才微微松了口气,扯下了脖子上的围巾。
店里除了他俩,只还有一桌客人,现在这种没有人的环境才能让蒋丞放松,他感觉自己如同一个暮年老人,经不起一点声响,也扛不住一丝混乱。
他拿着围巾正要往旁边的窗台上放的时候,窗台上的一坨花毛垫子突然动了动。
&ldo;哎!&rdo;蒋丞吓了一跳,哑着嗓子喊了一声,破碎的声音把花毛垫子也吓得站了起来,他这才发现毛垫子居然是一只猫。
&ldo;你不怕猫吧?&rdo;许行之把那只花猫搂了过去放在自己腿上。
&ldo;不怕,挺喜欢的,&rdo;蒋丞说,&ldo;你是不是总来这儿撸猫啊?&rdo;
&ldo;嗯,能减压,&rdo;许行之把花猫捧起来放到了他面前的桌子上,&ldo;你摸摸吧。&rdo;
这只花猫很温顺,也很粘人,蒋丞的手刚摸到它的脑袋,它就蹭着蒋丞的手躺下了,翻出了肚皮。
蒋丞在它肚皮上轻轻摸着,这猫是短毛,冬天的毛厚实而顺滑,充盈在指fèng之间的那种温柔的感觉让蒋丞一阵放松。
暖洋洋的。
他低头把脸埋到了花猫的肚皮上,猫的爪子轻轻地按在了他耳朵上。
&ldo;其实今天是想问问妹妹的事儿,你跟朋友商量好了没的,&rdo;许行之的声音很轻缓,&ldo;但是现在……你如果愿意的话,可以说说你的事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