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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第3页）

&ldo;你冷静点！&rdo;沈一清也提高了声音，&ldo;我不想再听到你歇斯底里地吼！&rdo;

李辉给沈一清打了电话，这不奇怪。

李辉跟沈一清说了什么，不知道，说了什么都不奇怪。

无论李辉说的是什么，沈一清都并没有相信。

但让蒋丞突然爆发的原因，是沈一清也没有相信他。

她这个电话只是来求证。

为什么回来一年不到，李保国就自杀了。

为什么李辉会打电话说……

&ldo;行吧，我冷静。&rdo;蒋丞深吸了一口气，在身上摸了摸，没摸到烟，他起身过去打开了卧室的门。

顾飞正站在客厅窗户边看月亮，听到门响回过了头。

蒋丞走过去，从他兜里摸出了烟盒，拿了一根烟叼着，顾飞拿出打火机，帮他把烟点上了。

&ldo;能先告诉我李辉说了什么吗？&rdo;蒋丞转身回了卧室，关上了门。

&ldo;你……&rdo;沈一清应该是听到了打火机的声音，也听出了他是叼着烟说的话。

&ldo;我抽烟了，&rdo;蒋丞说，&ldo;对不起，现在忍不住。&rdo;

对不起。

这大概是他之前在家里说得最多的话，每次&ldo;占领高地&rdo;失败，他都会先把这句话放出来。

时间长了，次数多了，对不起三个字在他心里有时甚至会带上让人愤怒的气息，就像那天在河边他如同发泄般地对着顾飞吼出一串对不起，就像现在他会满心烦躁地对沈一清说出对不起。

对不起在某些场合里，变成了他表达qg绪的方式。

有些可笑。

&ldo;李辉说你拿了李保国三万块钱，&rdo;沈一清也没有再绕弯子，直接说了，&ldo;李保国的救命钱，是真的吗？&rdo;

虽然蒋丞差不多能猜到李辉说了什么，无非就是钱钱钱钱钱，但猛地听到沈一清这么说出来，他还是感觉心里一阵堵。

脑子里有些嗡响，胸口憋闷，憋得他突然很想笑。

接就有些反胃，qiáng烈地想要吐的感觉让他迅速拿起桌上的杯子，猛灌了几口凉水。

&ldo;你跟李保国不是没有过接触，&rdo;蒋丞吸了一口气，控制着自己的qg绪，&ldo;领养我的时候，退养我的时候，他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清楚。&rdo;

沈一清没有说话。

&ldo;他有没有三万块钱不说，他可能把钱放在我能拿到的地方吗？&rdo;蒋丞狠狠抽了两口烟，&ldo;就算你不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你好歹养了我十七年，养条狗都该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咬人，什么时候会摇尾巴吧！&rdo;

&ldo;小丞，&rdo;沈一清叹了口气，&ldo;我知道我这样问，你心里不舒服，但是有些事必须要问清楚，我才能判断自己要站在一个什么位置。&rdo;

&ldo;我没有动过他的钱，他自杀跟我也没关系，他生病的时候我给了钱，他死的时候李辉问我要钱，我也给了。&rdo;蒋丞说。

这话说出来的时候他突然很委屈，鼻子有些发酸。

面对这个他叫了十七年妈妈的女人，他却需要这样来向她解释自己觉得她应该会非常清楚的事实。

虽然沈一清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但此时此刻，蒋丞还是再一次深深失望了。

或者是他太天真了，他天真地，一厢qg愿地认为，十几年的&ldo;母子&rdo;qg或多或少还会存在，妈妈要&ldo;站在一个什么位置&rdo;，并不需要什么真相和实话，选择相信自己的孩子，就像是一种条件反s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