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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2第四百四十二章（第2页）

举目四顾，这片浩瀚无边的纯白色大地上，就只剩下了他们三个人。

越凌站在高高的雪山之上，环顾着四周一片浩瀚的洁白，不禁为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而深深震撼。

顾意就在他们身边。他还是原来那一身轻装打扮，那一身单衣从初见到现在就没换过。刚见面的时候看着还好，但是在这样茫茫雪原之中，他这样的装扮就显得非常突兀了。

不过他本人却浑然不觉，观其言行举止，丝毫没有觉得很冷的样子。

“这里就是龙脉之源了。”

顾意远远指着山顶那一片晶莹的湖泊说道：“这座神山平日是绝不容许人类攀登的。如果你们今天不是跟着我，只怕走不到一半就会被雪山吞噬掉。”

越凌点了点头。

她能感受到，在这里有比地处东方的方家老宅更为古朴强大的阵法。

这个阵法已经古老到与天地共存，近乎与自然彻底融为一体了。就算是她，如果不是屏息凝神仔细感受，也几乎察觉不到这阵法存在的痕迹。

——这应该就是最古老的，守护龙脉之源的阵法。

就算山河变异，整个龙族都消失殆尽，这个古老的阵法还是会忠实地守护着这片属于龙族的领地，拒绝任何人类的接近。

根据方先生的说法，方家的祖宅就建立在这附近，可以随时监视龙脉之源。但是数千年过去了，就算是方家直系，也从来不曾成功登上过这座神秘的山巅。

关于龙脉之源内部的情况，哪怕是方家研究了数千年之久，也终究还是一无所知的。

不过这也从侧面说明了，顾意的身份绝不低。

要不然，他也不可能这般轻易就把身为人类的越凌带进这片不被允许进入的领域。

“这里……就是龙族的领地？”罗垣

茫然地打量着周遭。

“这也未免太荒凉了吧？”越凌跟在顾意身后继续向山顶走去，嘴里抱怨着，“就算龙族都被封印了，那传说中的龙族眷属呢？总应该还有一些存在的吧？怎么到了这里，连一个影子也看不见？”

“眷属？”顾意听到这话，猛然狂笑出声，“你们啊~~统统都被骗了呀！哪还会有什么龙族眷属？不能给予手下保护的领袖，又有什么存在的价值？！都过去了好几千年了，就算曾经依附过龙族的那些异族，又有谁还会记得龙族当年的情分？

所谓的眷属，要么早已经自谋出路，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要么就是死脑筋地跟龙族一起困在这里，早已被灭了族！”

越凌面上一僵。

她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顾意再上前一步，第一个踏上了山巅。他消瘦的身形站在那儿，就像一纸剪影，那么单薄，那么不堪一击。

他回头望着越凌和罗垣，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

“时至今日，还在想着要让龙族复苏的……就只剩下我一个了。”顾意自嘲地咧开了嘴，“要是你们现在把我杀了，那么在这个世界上，就再也不会有人提起龙族曾经存在过的事实了。它们——将永远沉睡在这片雪原之下。”

他的脚重重地在雪地上跺了两下。那声音闷闷的，很快被风声裹挟，吞没了。

突然间，越凌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

数千年来，日复一日地坚持着自己的目标，却眼睁睁看着同伴一个个消失，最后只剩下自己孤身一人……这样的感觉，其他人恐怕是难以体会的。

这大概也能够解释，为什么他见到了罗垣，对他的态度会如此奇怪了。

恐怕，对于这个世间唯一的希望——他们的王，他的心中既有满腔的期待，也有着挥之不去的怨恨吧？

“既然这里已经没有其他活物了，那你干嘛还要费这么大工夫把我们带来这里呢？”越凌勉强出声问道。

如果真如他所言，龙族现存的就只剩下顾意跟罗垣俩个了，只怕要凑个党支部都凑不齐，开个公司都少个人呢！着实没必要非将罗垣要带回组织总部来吧？在这种情况下，难道不是哪里方便活动，直接在哪汇合就行了么？

“因为……它在这里。”

顾意站在山头，整个人逆着阳光站得笔直，就像被镀了一层金边。他伸出手，指向山顶的另一边。

越凌忍不住上前两步，走到顾意身边，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当看清了那边的影像，越凌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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