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妖灵,居然会说话?!
在她目前为止所遇到地妖灵之中,此刻站在她面前的这一位妖灵,无疑是第一个说话的妖灵,其他遇到的妖灵,要么就是真的不会说,要么就是一直都不说话,直到死的那一刻都是保持着沉默。
洛梅拿着青竹剑,随手在周围布置了一道阵法。
“这下,你就逃不出去了……”洛梅笑了下,看向那个妖灵,说道。
后者低头看了眼脚下的那一圈绿色的阵法,嘴角勾起,不屑地一笑,一双眼眸微微闪着,像是在盯着猎物似地看着洛梅,轻声说道:“我本来也就没想跑啊,这次故意进入你的阵法里面,也不过是因为我觉得这样一直你追我赶的,实在是太无趣了,不然我们来玩点新鲜的?”她舔了舔舌头,眼眸中迸发出光亮,虎视眈眈地看着洛梅,似乎真如她所说的那样似的,真正进入圈套的人并不是她,反而是一直在追杀她的洛梅。
对于这个似人非人,似妖非妖的存在,即使是洛梅,此刻也突然没了法子,她不知道那个妖灵是故意这样虚张声势,还是真的确实有所依仗。她缓缓拿起青竹剑,沉了口气,决定等会不能太莽撞了,要先沉住气,以便于剑招的连续不断。
“随你便!”洛梅冷哼一声,摆出一个剑势,浑身的浓重的剑意与阵法自然地结合在一起,与这方空间内开始不断充斥着她身上那股不断攀升的气势,她眼神十分冷静,手腕一拧,青竹剑上蓦然卷起了一道道青色的剑光,然后很快便附着在青竹剑上,就像是为其镀上了一层剑气坚壳似的,有一股苍山古旧的味道。
,自从洛梅从学院的她的
师傅那里学来了之后,便一直没有停止过精进它,而且自从洛梅极具创新地把剑意与阵法相结合了之后,其威力更是提升到了一个连使用它的本人都无法预计的程度。洛梅浑身的剑意已经像是为其披上了一层铠甲似的,将她的身躯全然包裹在了这层剑气与阵法共同作用下的空间里面,这方空间,仿佛瞬间成为了洛梅一人的领域,有着天然的优势。
见此,那个妖灵的眼神也顿时变得认真了起来,她的头上突然又生长出了好几根头发,随后,长出来的头发越来越多,形成了一束,然后自然地垂在她的脑后,渐渐变成翠绿色,像是地上的青草的颜色,然后她将自己的手腕揉了揉,骨骼的响声无比清晰地传来,然后很快,她又猛然将手插入自己的胳膊里面,钻出了一个血孔,然后她伸手进去,像是在翻找着什么似的,在里面搅动了一会,从始至终她都面无表情,似乎是因为这并不是她的身体的缘故,所以她也就不怎么心疼,就随意地毁坏它的话,也是随着她的心情而来。
洛梅皱了皱眉,看着她在自己的眼前,缓缓地将一把骨剑从她的隔壁里面抽出来,骨剑通体雪白,丝毫没有沾染上鲜血,随着她将其拿出来,她胳膊上的伤口瞬间便愈合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地愈合了起来,连痕迹都没有留下,就仿佛是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似的。
她站在洛梅的对面,鬼魅一笑,笑声中带着一股诡异的气氛,而且在她拔出那把骨剑的时候,天色忽然莫名其妙地暗了下来,就仿佛是她拿出那把骨剑的时候,不自觉地牵扯了天机似的,连同这天时都在助力她一样。那把骨剑洛梅瞥了一眼,其上布满了细小的倒刺,但是却又显得如此光滑平整,就仿佛是一根细长的骨头似的,但是这样的骨头并不存在于人类的体内,所以说,洛梅看向她刚才拿出骨剑的地方,想来她的体内,还是作为一个妖灵存在的,只不过是外表的皮囊变成了人类的模样,也就是那个老奶奶年轻时候的样子,至于她为何可以变成老奶奶年轻的时候,可能是因为她作为妖灵来说,确实是有着自己独到的能力在的。
那把骨剑被她随手拿着,拄在地上,随着骨剑的插入,地面突然开始发出“滋滋滋”的声响,地上也开始冒起了白烟。
洛梅眼睛一缩,骨剑上有毒?!
没想到,她居然就这么把骨剑的能力暴露给了自己。洛梅想道,不过很快她就又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面前的那个妖灵还是那样邪魅的微笑,似乎是在取笑洛梅一样,然后洛梅不禁想道。那把骨剑的有毒的特性既然是她故意暴露给自己的,那么那把骨剑就一定得当心些,天知道它是不是还有些什么别的能力,别到时候不小心遭了殃就不好了。
洛梅不想再等下去了,然后瞬间离开原地,手上的青竹剑锋锐无比,其上的剑气宛若流萤,一层又一层的涟漪在上面流转,她整个人仿佛是变成了一把无鞘长剑,直直地刺向那个以人类的模样示人的妖灵。
那个妖灵的脸上神色不变,只是轻轻提起骨剑,在原地站着,似乎是在等待着洛梅的到来。
洛梅很快便到了她的身前,随后她一剑落下,沉重而汹涌的青色剑气铺天盖地的冲下来,就仿佛是后面的瀑布似的,但是面前的那个妖灵只是抬起手腕,拿着骨剑轻轻一挡,便挡下了洛梅的这一剑,虽然她的脚也往下陷落了几寸,但还是没有对她产生什么实质上的伤害。
洛梅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以单手就扛下了自己这一剑的妖灵,有些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不会吧?这样的一剑都不能对她造成什么伤害吗?它到底是杀害了多少人才能到达如今这个厉害程度的?!洛梅心中异常震惊。
“你就这么点本事吗?”妖灵低头看了眼洛梅,轻轻地笑了一下,语气十分轻松,然后她瞬间把手往上一抬,然后洛梅便惊讶地发现从自己的青竹剑上传来了一股巨大的力量,几乎要把她给掀翻。她身子向后仰去,正准备向后退去,但是此时她眼角的余光却忽然瞥见了那个妖灵露出来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正当洛梅思考它到底在笑些什么的时候,却发现它手中拿着的那把细长的骨剑上面的倒刺,忽然开始爆发般地生长了起来,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炸开,形成了一个类似蚕蛹的东西,几乎要将她的半个身子给包围在了里面。
洛梅神色一凌,青竹剑挡在身前,脚下步伐挪动,以一种极其困难的姿势,轻盈地逃出了骨剑上倒刺的包围,迅速地逃了出去。她退后了好几步,脚在草地上划出了两条深深浅浅的沟壑。洛梅定下身子,气息有些紊乱,她劫后余生般地看了眼那个妖灵手上的骨剑,此时骨剑上面的倒刺正在一根一根地收回去,速度和刚才一样快,就好像突然从地下窜上来的野草一般,只不过那些“野草”既锋利尖锐,又带有毒。若不是刚才躲得快了,及时反应了过来,说不定现在自己身上就全都是被骨刺穿透的血孔了,浑身上下都在冒着血,还有毒性入体,真是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
没想到这个妖灵竟然如此难缠,看来还是低估了她的水平了啊……洛梅心想。
“就知道逃跑吗?”妖灵玩着手中的骨剑,开始向着洛梅所制造出来的领域边缘走去,妄图逃走。
洛梅咳嗽了一声,拿起青竹剑,突然想到了一个不错的法子,然后立马叫住了她,说道:“被我追杀了那么久,事到如今才开始说这样的话,也不知道是谁就知道一直逃跑,我可不觉得是我啊……”
“那你觉得是谁呢?”不远处的那个妖灵停下了脚步,眼神不善地朝着洛梅望过来。
洛梅笑了下,吐了吐舌头,说道:“反正不是我。”
“哼!聒噪!”那个穿着一身紧紧贴着自己身子的衣裳的妖灵忽然弯下腰去,浑身的骨头又响起了一连串,声音听着跟放鞭炮似的,只不过现在是骨头的响声,听上去就有点让人起鸡皮疙瘩了。随着她再直起身子,洛梅便惊讶地发现她居然又长高了一些,而且她此刻拿着那把骨剑,身上所流露出的气势也和刚才完全不一样了,如果说之前的她,只不过是一身的云遮雾绕,处处都得防范小心,但却并没有给人以一种完全打不过的错觉,但是此刻她拿着那把骨剑站在前面,瀑布倾泻而下,在她身后的湖水中砸下来,瀑布所形成的水汽在她的身后不断地弥漫着,虽然衬托着她整个人的身影都显得像是被云雾所吞噬了一般,但是她一身的气势却是极为凝练的,让人很难忽视掉她的存在,尤其是她手上的那把骨剑,都在她这一突然的举动过后,身子长高了之后,变得存在感削弱了一些,与之相比,其身上更强的,却好像是她全方面的整体的一个实力,让她拥有了可以自傲的能力。这份装不出来的从容,是对自己的实力的自信,也是一种无比强大的震慑。
洛梅虽然就站在她的不远处,但是却仿佛感觉到自己与她的距离从未如此近过似的,就好像是她正站在自己的面前,完全挡住了自己的视线,像一座大山似地压下来,压得人都喘不过气。
这是什么怪物啊?这真的是妖灵吗?!洛梅的心中不断地发出疑问,她总觉得面前的这个妖灵似乎有点强的过分了,几乎都没听说过妖灵当中还有这样的存在。洛梅不禁想到了林葬天,若是以他那样的博闻强识的人来看的话,说不定还能看出点什么来,而且以他那样的聪明才智,估计现在进入陷阱的人就是那个妖灵了,根本轮不到她出手,便已经被林葬天给解决掉了。之前跟着林葬天游历的时候还不觉得,后来等到自己一个人开始游历江湖的时候,才猛然惊觉,原来当时和林葬天在一块游历的日子居然是如此的轻松。虽然当时大家还总是抱怨林葬天总是不走寻常路,总是会让大家遇见一个又一个离谱又神奇的事情,但是仔细想想,那些日子里的游历,真的都在后来的游历江湖的岁月里面,起到了很大的帮助和鼓舞。唉……就是可惜游历的时间还是太短了,还没怎么好好地感受,便各自分开了,好像自己才刚刚适应了那样的游历生活,结果马上便又散了,就像是一场梦一样,美好而又短暂。唉……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进行那样的游历了?洛梅有些怅然地想道。她看着面前的这个妖灵,在脑子里面想着,若是林葬天在这里的话,他会怎么做?
就这样想了一阵,她才忽然后知后觉地摇了摇头。其实林葬天的做法,说白了,完全就是将“顺其自然”这四个大字体现得淋漓尽致,所谓的顺其自然,便是顺着事物本来的性质自然发展。而将这句话套用到现在的这个处境来看的话,即是洛梅需要去顺应着空中的灵气流动,感受着这方天地,看着对方的招式来拆解,顺带着融入进去自己的剑,然后从中找到突破口,使得对方的每一个攻击,都在自己的预料之中,剑招覆盖范围之内。
大概想通了这些以后,洛梅便双臂一沉,青竹剑上面的剑意融入剑气当中,剑身上浮现出了数不清的纹路,都是阵法留下来的痕迹,然后只见空中忽然闪过一道青色的光芒。
那个妖灵抬头看了一眼那道青芒,然后再一转眼,眼前便已经没有了洛梅的踪影。她环顾四周,翠绿的眼睛转动着,盯着空气中那些不稳定的灵气,在她的眼中,所有灵气的流转,都能清晰可见,所以她也就能够预判洛梅的出剑招式,且在她的体内,她也没有察觉到任何雷元素的存在,所以她也就不足为惧了。除非是会雷元素的攻击的修士在这,不然的话,她还真的不害怕那么一个用剑的修士,不过是剑意重了些罢了,又有什么特别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