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元皓面色更难看。
但夏凤翔转身,不再去看申元皓,继续说道:“前日抓了的另外几人口中得知,他们各自在很多人府宅安排了人,从门童到婢女,用的手段跟你一样,不是用钱收买就是设局入套威胁,你的消息都是从他们那儿弄来的吧。而且陆才审讯后,有人坦白说你跟刺杀安王,楚王的那个饶疆刺客,曾经见过一面,虽然他未曾亲眼见过,但你自己与他们说的,换言之,朕是否可以理解为,还有其他饶疆刺客在京城,哪怕不是止境,但饶疆善用毒,这也是个大麻烦。”
说到这儿,夏凤翔已经到了矮桌旁边,苏长安拿了垫子那些弄好,扶著她坐下,夏凤翔这才看向申元皓:“朕希望,你说的不是还有其他刺客这件事,否则,你更让朕失望。”
苏长安看了眼夏凤翔,陆才送来的那些人供词之中,各府宅都有他们安排的人这件事倒是没错,但什么时候有的申元皓跟刺杀安王那个饶疆刺客见面消息的。
诈一波?
苏长安面色淡然,只是看向申元皓。
而陆才有些愕然,但他一直低著头,也没人注意到他表情,而且也知道眼下自己必须低著头,不然被人看出来了自己表情就不好了。
申元皓眼中露出意外之色的看著夏凤翔,可下一刻吼道:“夏凤翔,你莫不是真不打算考虑大夏將来!我告诉你,你无子嗣,这些人!十几年,不!几年后就马上会乱起来,到时候就不是你苏长安能拦著夏凤翔纳男妃入宫了!他们!这些人全部会反对你!”
“登高跌重,届时这些人。宫外那些人,还有大夏各处那些当下对你们阿諛奉承之人,全部会因为你们没有子嗣而进言,全部会因为宫內没有男妃导致大夏无后,而指著你苏长安鼻子骂妒妇!到时候你现在用的一切,所有。”
夏凤翔轻声道:“哭月,舌头割了。”
闻言,哭月就那么小一个人,向前一步迈出的一瞬间,再出现却是已经一手按住申元皓的脸,另一手不知从哪儿拿出一把短刀。
对哭月而言,割一个人舌头,易如反掌。
鲜血溅出。
申元皓『呜呜』叫出声,满嘴鲜血。
夏凤翔说道:“申先生为你留的情面,朕这里换做三次宽恕你的机会,你用光了,所以朕也没必要继续留给你,而你要说的事情,看来真的就是还有饶疆刺客在京城里这件事了。对了,那些人也没说你见过饶疆那人,朕骗你的,毕竟朕反覆思量你能拿得出手的筹码是什么,涉及蜀地,思来想去也就是这个了,所以诈一诈你,没想到还真是。”
夏凤翔继续说道:“朕不杀你,朕会让你活著,让你看到大夏的將来,等你看到的那一天,再杀你!至於申先生那里,若是將来怪罪我没照顾好你,那就怪罪吧。”
“但申先生大概会与我说『他的弟弟给我添麻烦了』。而你,对外造谣诬衊皇后,对內大不敬,更构陷百官,固然他们也是一群不修官德的蠢材!並且扰乱大夏,祸患朝堂,勾结番邦私售甲冑,朕不在乎!但十五船粮食,整整十五船!若是將它们送去蜀地,让人吃了,朕也不会恼怒至此!但你们將它们倒海里了!全餵了鱼!你的罪至此,朕没有宽恕你的理由。扔回大牢!”
陆才与赊月当即抱拳。
申元皓显然还想说什么,但满嘴鲜血开口鲜血就溅出。
看著夏凤翔样子,苏长安一手放在夏凤翔肚子上,有些担忧。
大堂內官员无人敢看天子,都低著头。
但牧序却是瞟了眼天子,恰好看到皇后举动,隨后赶忙低头。
夏凤翔看了眼苏长安摇摇头,示意自己无碍,而后看向大堂內眾人:“诸位,外面那些人好好审一下,查清楚是否知道其他的事情,之后如何定罪,大理寺,刑部以及中书省定下即可,朕无其他要求,唯有四字,以儆效尤!”
独孤如愿与陆卿栩当即站了出来,双双作揖领命。
不过刑部侍郎李恩地看向夏凤翔:“陛下,那饶疆刺客一事。”
夏凤翔说道:“你们不用管,大张旗鼓容易打草惊蛇,左右十三驍卫府还有捉刀郎卫查就好,而且若是饶疆来的,哪怕不是止境,也是用毒高手,稍有不慎容易出大乱,现在京城里人多,其他那些还没被灭的国家使臣也陆续来了,现在京城內不能出乱子。”
李恩地当即抱拳:“是。”
夏凤翔看了眼李恩地:“李维他们的船,快靠港了吧,可有消息?”
李维等人便是去年十月多前往倭国的学子们了,之前就有消息送回说是回来途中。
李恩地当即开口:“若是正常胶州港,怕是要今年三季甚至四季才可回,但走的是前朝鲜国旧址,那里杜大人建了小港口,停靠在了那儿,算日子沿途不停留月底应该就能赶回。”
夏凤翔点头,但才要说话,却是看到苏长安看著自己。
看那眼神,夏凤翔立马躲过,不去看苏长安目光,主要心虚了,因为老毛病犯了,这突然又开始问政事了。
於是看向李恩地:“嗯,回来后会犒赏他们,若是皇后那以银换金法子彻底实行,他们都是立了大功劳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