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师看朝元图,轻轻一笑,幼时,少年时,中年时,迟暮时,观此图各有疑惑。
如今再看,老天师却是没来由问了句‘若人定胜天,那你们,我们有什么区别呢。’
轻轻一笑后,老天师目及冠冕垂旒,手持玉笏的文昌帝君,“终究你们只是我们创作出来的玩意儿罢了。”
话语刚落
京城内,苏长安也好,太奶也好,亦或是燕云霄,老剑圣全部表情一怔,齐刷刷看向玉清观所在。
不过老天师却是苦笑一下,抬手间,一手按下,随后苦笑:“说来就来的,不过是老头子几句牢骚,你这第三重心魔局就来,我又不渡,来什么来。”
这般说罢,老天师去看图中他处。
“师兄。”可夏看向余烬,因为刚刚老天师的异样。
余烬轻轻点头,眼神看老天师更为憧憬。
“少时举火朝元,仍举目仰望。老来侧身成影,似位列仙班。”门口那衣着朴素的扫地老道人轻声低喃。
老天师并未去拜三清师祖,而是看完朝元图后转身就要走。
到了殿门外,只见那老道人朝着老天师再次打了稽首:“通天道友,多年未见。”
老天师回了礼后看向这老道人:“知道我这狂悖道号的可没几个人啊,你是?”
昔年老天师年少轻狂,下山游历,但嫌弃闲阳二字不够霸气威风,于是与人自称,只管一句‘贫道道号通天!’
老道人看老天师说道:“昔年在这玉清观,有一道童因恶念,而开罪道友。”
老天师想了想后看着老道人:“是你啊。”
老道人行礼,但不多言。
老天师笑着说:“若无恶,哪儿来的善,阴阳共存,庆幸那时的恶是对我来的,否则就没有如今善的你了。”
老道人闻言,细品之下,当即深深行礼。
并非老天师自夸,而是真的在给老道人说这件事,也是在告诉老道人,没必要去寄怀那事儿,我都忘了。
但若是真忘了,怎么可能提起就开口,只不过是看到眼前老道人如今道行,欣慰罢了。
并无多言,老天师就带着余烬可夏二人离开玉清观了。
在老天师这儿,这就算做拜了地头蛇了,这倒霉事儿可别再找上自己了。
不过,才出了玉清观,可夏看看那一路送到台阶下行礼久久不起身的玉清观老道人,回头看向老天师欲言又止。
老天师看出来,笑着说道:“丫头,你说人做了恶事,该不该原谅。”
可夏闻言,立马说道:“要看做的是什么恶事了,还有要看他有没有做善事弥补。”
老天师反问:“恶事还能被弥补?”
可夏点头:“多做善事啊。”
老天师笑问:“那已经发生过的恶,怎么办。”
可夏才要开口,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老天师说道:“要看恶是什么,这一点没错,也要看这恶对谁,那位道友年少时,见我衣着朴素,粗布麻衣的到了这玉清观,约莫是想着我是来打秋风的,又见我去看那朝元图很没礼数,以玉清观道人自居,对我恶言相向,更当众驱逐我。”
余烬与可夏恍然,难怪那位老道人要道歉。
老天师继续说道:“你说他这份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