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言苦笑:“我若再不回来,只怕回不来了。”
他把自己身上的反应说给师父。
霍且非若有所思:“看来不咸山对他有所限制……不对!”
顶着小孩模样的霍且非骤然抬头:“它下山了。”
“什么?”
“它现在不在不咸山。”霍且非笃定道,而后他问韶言:“你是在何处感觉到身体不适的?”
“燕京。”
“是不是越往不咸山走,你身上的异样越发减弱?”
“确实。”
霍且非一拍手:“这就对了,你离他越来越远,他对你的影响就没有那么大。”
老头——不对,现在应该是小孩。嘶,好像也不对。
老小孩在书房走来走去:“这可不好搞,他现在不能直接取你性命,但一直这么下去,你受他的影响,迟早有一天会发疯。”
“那要如何?”
“你这样。”霍且非叹气,“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百因必有果,一物降一物……依我看来
如今只能以毒攻毒。”
“要如何做?”
霍且非翻箱倒柜,拿出一堆祭祀用的东西。
“走,跟我去神庙。”
*
奚云和曾暮寒很聊得来。
他二人很投缘,仅仅一会儿功夫就熟稔起来。得知奚云此次前来是要向霍且非讨教,曾暮寒便给他找了几本霍且非撰写的功法,让他带下山看。
“这似乎不妥。”奚云犹豫道,功法不外传,他若看了岂不是偷师?
曾暮寒看出他在想什么,道:“我师父不讲究这个。”
“他老人家一向好为人师,主张有教无类,你有什么迷惑之处可以直接向他请教。”曾暮寒笑道,“够吗?我再去给你找几本。”
就在他转身的功夫,墙上的佩剑突生异动,竟不受控制地出鞘。
不仅是奚云,连曾暮寒也很吃惊。
这把剑在他的手里快有二十年,一向是安静平和温润如水。今天这是第二次异动,上一次还是它刚出炉时伤了霍且非。
它并没有伤人,只是显得有点躁动不安。对,没错,剑身上的情绪很是焦躁,这实在不合常理。曾暮寒让它回去,它也不听,在屋子里绕来绕去好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在找什么。
曾暮寒不知道它这是怎么了。
奚云沉吟片刻,握住了剑。
在被握住的瞬间,它一下子冷静下来。
这同样是一把很漂亮的剑,和碧游一样像是两条冰,只不过一个是翠冰,一个是蓝冰。
奚云慢慢地将它放回剑鞘。
很顺利,
二人都松一口气。
“此剑可有名字?”他问。
“此剑名为『岁寒』。”曾暮寒答。
岁寒此刻又安静待在墙上。
奚云只瞥了它一眼,目光就放在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