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言倏然一笑:“我已经知道了。”
“嗯?”
“不提那个,除
了你之外,卞氏会不会再派其他人来啊?”
“不会。”黎孤斩钉截铁地说。
“为什么?”
“我是最顶级的,我都做不到,其他人能有什么用!”
“哎。”黎孤看向韶言,“用我帮你吗?”
“……帮什么?”
“帮你杀了卞氏那父子俩啊。”黎孤“啧”了一声,“一了百了,再也不用担心他俩暗地里搞事。”
“你有点太极端了。”韶清乐评价道。
“没这个必要吧。”韶言直起身子,“韶氏和卞氏还要结亲,卞宗主却突然暴毙,这不太好吧?”
“那等结完亲再……”
“哇那样的话卞如英也太惨了。”韶清乐挠了挠头顶,“她刚嫁人,亲爹和亲哥就全死了。”
三人都沉默下来。
“你们为什么藏着掖着,不上报韶氏?”
听到不熟悉的女声,黎孤下意识握刀。刀抽出一半,让韶清乐推回去了。
“自己人。”
韶清乐和韶言往两边去,给顾咏言腾了个地方。
“对啊,哎,你说韶俊策那老登听到这事会什么反应?打狗还得看主人呢,卞老鬼可是要杀他儿子。”
“证据呢?”
“人证是我。”顾咏言道,“物证……”
她忽然间想到什么,噤声了。
“装作不知道也就罢了,可若真要开诚布公,问起卞小姐为何给我递信,又要如何回答呢?”韶言叹息一声,“那真就是越涂越黑,解释不清啊。”
“那我们就这么吞下这口恶气?”韶清乐忿忿不平。
“卞氏现在还没把我怎么样呢。”韶言道,“至于将来的事,将来再说。”
但计划终究赶不上变化。
池氏离卞氏很近,也就四五天的路程,快些的话两三天就到了,这也是韶言在池氏多留了一阵儿的原因。
本来打算四月二十到沧州,但出发之前,韶言是辗转反侧坐立难安。他的直觉一向很敏锐,总觉得是有什么东西过来了,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韶言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他很少有恐惧惊慌的情绪,可这时身体却像冬天打寒颤一样。
“……”
闭上眼,韶言竭力镇定,他拿出师父给他的符纸,点燃了一张。
——瀛洲神君保佑。
有用,随着符纸的渐渐燃烧,韶言额上的汗水少了一点。
但这也只能借燃眉之急,治标不治本。
早不好晚不好,偏偏是这个时候!卞氏,韶氏,他……
好像也不是没办法。
韶言请求黎孤:“你帮我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