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张望一圈,桌椅,屏风,软塌,还?床。
这分明……是他的卧房。
可她的枕头,怎么在他床上?
锦虞神情一瞬呆滞,?么都想不起来。
觑了眼顿足塌边的那人,她弱声:“阿衍哥哥……我、我怎么,在你屋?”
眉梢微微一动,池衍狐疑瞅她。
略作沉思,他试问:“忘了?”
锦虞摸着蓬乱的发,小小地点了下头。
一脸茫然:“我不知道……”
池衍闻言哑然了会儿。
原来她喝醉了,是会梦游的。
他第一个知道。
昨夜对他强硬着来,今儿又是百般温顺,大概醉酒后的模样,她自己想不到。
池衍突然有些想笑。
但他却是抿唇正经道:“没什么,你走错屋了。”
杏眸满是困惑,不等她再问,一只瓷碗递到眼前。
碗中汤茶淡褐,热气沉浮。
只听男人语气清清淡淡:“醒酒汤,喝了。”
脑子还糊涂着,锦虞软软“哦”了声,双手接过。
碗沿方碰到唇,便意外递来丝丝痛意。
黛眉凝皱,锦虞舔了舔下唇,“……阿衍哥哥,我嘴巴好像有点儿疼。”
小姑娘睡眼惺忪,一副娇憨可欺的朦胧样。
池衍不露声色低低一咳,神情云淡风轻:“你自己咬的。”
听罢,锦虞怔住,“……啊?”
摸摸鼻子,想着,她做?么好端端的,把自己的嘴给咬破……
?她当真开始深思。
男人嘴角不经意淡勾,随之一点点加深。
情思无形中千回百转,温泉般缱绻而过,覆没身心。
彼时谁没想到。
昨夜,是他们纠缠的开始,无法挽回,但?无反顾。
倘若后来。
北诏的苏世子不曾临越造访。
不曾对她一?倾心。
不曾为两国联姻而伪造泪痣不详的谣言,将他们生?拆散。
或许年余之后,她便不是远嫁豫亲王府。
他们更不会经历那些离别苦,爱恨痴,?死悔。
或许繁华盛世,沧海余?。
他们可以大逆不道地去爱,放纵肆意奔赴向对方。
倘若一切都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