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罚就不必了,”老太太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你四弟弟瘸了两条腿,身子骨已然不行了,近来又丧母,就别叫他在那阴暗潮湿的腌臜地待着了,叫他回家面壁受罚吧。”
宋也淡淡笑了笑,“那我令人去牢中给他送两床被子吧。”
“二郎,你当真要这般狠心吗?”老太太不可置信地看着宋也,“你三婶婶是怎么死的”
宋也道:“若是祖母知晓,孙儿愿闻其详。”
老太太话卡在嗓子里,只整个人气得浑身上下不住颤抖。
宋也道:“老太太,您为人清正,恪守宋氏家规,孙儿很是动容。只是三夫人与宋章又怎会在你眼皮子底下养出这般性子,又做下此等毒辣奸邪之事?”
“他们有今天,难道就同太太您没半点干系吗?”宋也语气极轻,却掷地有声。
说罢,便径直带着温迟迟往外去。
第66章酥果馅
温迟迟跟宋也离开了荣景堂,往院子中去的路上,恰好遇见了晴雨。
她跪在地上,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布满了红痕,朝宋也与温迟迟磕了好几个响头,不断地道歉。
宋也的脸已然沉了下来,正要长柏将人带下去处置了的时候,温迟迟拉了拉宋也的袖子,不忍地道:“郎君,算了吧。”
温迟迟顿了一会儿,还是来到了晴雨面前,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你不必这般骨气尽失的模样同我道歉,你其实对不住的不是我,是你自己的良心,你走吧。”
晴雨潸然泪下,不住地摇着头,“对不住,温姨娘,我当真将您当作真正的主子的,对不起晴雨已经知晓错了,您可以再给我一次赎罪的机会吗?哪怕在外院打杂也好,不要赶我出府,就当是晴雨求您了。”
温迟迟怜悯地看着晴雨,而后将宋也的手握在了手中,柔声地唤他:“郎君。”
宋也瞥了眼晴雨,又深深地看了一眼温迟迟,倒是没有拒绝。
温迟迟跟着宋也进了屋子中,门甫一闭拢上,宋也便一把将她抱到了桌子上坐着。
宋也去一旁格子里拿膏药,温迟迟便安然地坐在桌子上,双腿自然垂下,不自觉地来回晃荡着。
宋也找到膏药,看了温迟迟一眼,开口讥讽道:“站没站相,坐没坐相,像什么话?”
温迟迟意识到自己失礼了,很想停下晃腿的动作,但即便她极力克制,也没那么容易地停下,腿仍旧不觉得地小幅度晃动,温迟迟被宋也看的心内发毛,她只得红着脸,俯下身抱着双腿,“我想要停下的。”
宋也弯了弯唇角,“在我面前还装呢?你几斤几两自己不清楚,我能不清楚吗。”
温迟迟被宋也说的无地自容,只小声地道:“你以前也不会抱我坐到书桌上啊。”
“那还不是在书桌上办事你更配合一些,”宋也掀起她的裙摆,“你说说,你在这□□地躺了多少次了?”
“没皮没脸。”温迟迟轻轻地剜了宋也一眼,而后极快地错开眼睛,不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