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也兀自坐在了妆奁前,揽镜自照,不由地蹙了蹙眉,啧了一声,“下嘴还当真歹毒,半分情面不留。牙尖嘴利的,改明儿指定要将你的牙全拔了。”
温迟迟不知所措地看了他一眼,“郎君,这个可以遮一遮吗?”
“要不然你教教我,这么深的牙印子怎么遮?”宋也朝她微笑道。
温迟迟也知道宋也性子算不上好,为人又极好面子。明日上朝遭人异样的目光后,定然要朝她寻债了,于是便提前软和下来,诚恳认错:“对不起,郎君我,不是故意的。”
宋也轻哧了声,并没有搭理温迟迟。
温迟迟摸了摸鼻子,重又致了好回遭意,宋也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下来。
温迟迟问他:“郎君,你知不知晓茶楼里有个叫苏学士的人呀?他人怎么样?”
“不认识,”宋也斜了温迟迟一眼,“怎么?”
温迟迟摇了摇头,“不认识便算了,我就问问。”
宋也被温迟迟哄的,神色刚缓和了下来,此时听见她的话,又冷得像结了一层寒霜。
“你说。”
温迟迟柔和地笑了笑,“郎君既然不喜,那我便不问了,迟迟只为郎君,不想问旁人。”说着,便宋也的脖颈蹭了蹭。
因她一句话,宋也心内的不悦即刻便又消失得无隐无踪了。宋也顺着她搂着自己的姿势,拍了拍她的后背,而后将她抱在了膝上,替她揉了揉额头,“被弹的疼不疼?”
温迟迟缩在宋也怀里,用力地点了点头。
宋也没说话,眸色沉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晌后,宋也无奈地弯了弯嘴唇,“我有时候,觉得这些是真的。有时候又觉得,这些是假的,我在自欺欺人。”
没头没尾又莫名其妙的一句话。
温迟迟听出了这话里头的寂寥,又隐隐含了几分认命的意味。
温迟迟故作不懂,问宋也:“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呀郎君?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宋也没回,过了一会儿,又继续道:“算了,是真的怎样,是假的又怎样。只要人还在身边,不就够了?即便是假的,迟早有一天也会变成真的。”
宋也想通了之后,便觉得世界明朗了起来,他将温迟迟抱了放在了床榻上,便开始解温迟迟上裳的纽扣。
温迟迟耳尖红了起来,拦着他的手,明知故问:“要做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