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门口,湛尘提着一盏灯在等候,她的脚步慢下,“都这么晚了,下次不用等我。”
“知道有人等着,你才会早点回来。”湛尘臂弯上搭着一件厚重大氅,他拿下披到花燃身上,将她整个人裹起。
两人并排向里走去,到达一片较为空旷的地方,一个身影在月下练剑,安静得只有长剑破空声。
他们避开练剑的孤月影,绕路沿着小径向前,房间在最深处,还需经过好几个屋子。
院子里有一间房亮着,时不时的传来几句自言自语,是昼夜作息颠倒痴迷医术的柳白。
这些人一个个的都不回各自宗门所在的地方,全跑来湛尘这里窝着,还美名其曰是为安静。
在他们到来之前,院子是挺安静的。
灯笼将人的影子照映在地上,两道影子重叠,原想将此事就此略过不提的花燃忽然起了一点倾诉的欲望。
花燃:“我去见无面,她没死,还是和以前一样,不过又好像有点不同……”
不知这点不同是岑南双真实发生的改变,还是只是与她记忆中的样子不一致,或许她先前脑子里的岑南双只是她想象出来的,经过时间的美化,所以她才一时无法接受真实的岑南双。
湛尘是个很好的倾听者,她原本不想说太多,却又不自觉说了一路,直到抵达房间才恍然惊觉。
花燃:“我是不是说的有点多?”
“不多,想说多久都可以。”湛尘推开房门,房中有一个小火炉正在温着什么,姜的味道扑面而来。
湛尘倒出姜汤,又参进去一些红糖,才将碗递给花燃,“润润喉暖暖身子,说到天亮都没关系。”
花燃接过姜汤抿一口,甜度和辣度刚刚好,不会太腻,也不会辛辣得无法入口。
暖意自胃部蔓延至四肢百骸,手脚都暖和起来,一身寒意消散。
“其实也就这么回事,该说的都已经说完,我只是有点生气,那么多人她非要选我做这个筏子。”花燃依旧愤愤不平,深吸一口气。
“算了,此后我们就是陌路人,我替她保守这个秘密,就当偿还她半夜不睡觉对我的教导。”
她很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也不需要湛尘出声安慰,这五年来她快速成长,学会摒弃多余的情绪,逐渐成为岑南双口中合格的刺客。
花燃伸了个懒腰,“都这么晚了,睡觉睡觉。”
“我不会离开你、欺骗你,不要难过。”湛尘抱住她的腰,将她搂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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