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府城今年收的税款,压根没有想过?往京城送。
这倒不是徐秀越瞎说,而是如今战事吃紧,荣昌城就?是夹在战场中的府城,向?北送粮简直就?是等?着人打劫。
但徐秀越不会善解人意的替府城开?脱,而是说“有困难也该为?了皇帝陛下克服困难”。
再譬如说,府城不分青红皂白便打他们忠君爱国的留仙县,就?是叛军前兆!
至于?府城发现他们没有缴税这件事,他们是不会认的,当?初粮袋放入粮仓,袋子上可没有任何标记,都是现场验过?之后才入库。
可府城一次追击,一次压城,都没有上头的命令,而是私自调兵攻打临县,这不是叛军又是什么?!
使者被徐秀越痛斥一番,最后道:
“劳烦先生跑这一趟,只是我们与叛军不共戴天,实难接受府城的训斥,请先生即刻返回府城,将我的话带到,就?说府城叛逃朝廷,武将军自然成为?叛军首领,没有放行的道理。
若是府城有心想接武将军回去?,十日后,便拿十万两白银来换,若是府城有心致死武将军,十日后,便来城墙下,替武将军收尸吧!”
使者有苦难言,眼见着徐秀越面色黑陈,也怕多说几句便会命丧当?场,只得应下,随着衙差退了下去?。
待使者走了,徐秀越才松了口气,摘下了方才暴怒的面具。
林修为?见此笑着赞道:“仙姑果真聪慧,一通颠倒黑白的说辞,让鹤宁也哑口无言了。”
徐秀越脸色微红,咳咳两声?缓解下尴尬,才道:“就?是不知府城是否能应下咱们的要求了,十万两,可不是个小数目。”
“十万两于?我们不是个小数目,但府城已经连续两季未曾向?朝廷缴税,必然有不少存银,单看他们舍不舍得了。”
“只怕这里面还有的扯皮,不过?,咱们先将知府大人的信给?武将军瞧一瞧,免得他若是回去?了,还不知道知府大人对他起了杀心。”
林修为?也笑道:“不错,万一府城真的不顾他性?命,待他身?死之后,也好知道找谁报仇。”
果然,徐秀越的话应验了,八日后,快马加鞭的府城使者跑了个来回,整个人瘦了一大圈,也带来了知府大人的第二封信。
这一封信的言辞之间?,虽说也不是那么客气,但许多文人用?的脏词已经不翼而飞了,通篇只是严肃地讨论十万两银子太多的事情,并言明府城忠于?朝廷之类,又拍了几句皇帝的马屁以表忠心。
看来,武将军在府城的势力,开?始给?知府施压了。
不然以知府大人上一封信的文采,十万两的天价一出,这一封信必然更加文采斐然,而不是憋屈的与他们商讨。
既然如此,徐秀越也就?不客气了,
什么话也没同使者争辩,冷哼一声?,将信纸甩到了使者面前,冷声?道:“来人,送客!十日后,来取你们将军的首级吧!”
“这……大人息怒,息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