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今晚也要一起睡么?”
落无悔低低地“唔”了声。
她将小脑袋埋进他的胸膛,半醒半睡中咬字不太清晰:“正好我热得有点儿睡不着,那就一起睡吧。”
成婚前的礼节他们从来不在意。
说到后面,林三七打了个哈欠,还是没睁开眼,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带着些许鼻音:“明天再早起准备成婚……”
“好。”
落无悔也渐渐地阖上了眼。
怀中的心跳声很平缓,他听着听着,似乎是听上了瘾,将林三七的小脑袋温柔地抬起,用掌心好好托着。
随后低头贴到她心口处,听着。
夜风还在吹,掺杂着雨,在听到心脏跳动声减弱时,落无悔睫毛轻颤,掀开了,语气平伏地唤:“林三七。”
等了一会儿,没得到回应,他耐着性子又喊了一声,不知为何却比上一声更轻了,“林三七。”
还是没有回应。
就在落无悔想叫第三声时,林三七眼皮动了动,茫然地看了他一眼,嘟囔道:“你叫我干什么,我好困。”
落无悔喉结微滚:“没什么。”
她搂住他的腰的手无意间地上挪了下,摸上他微微凸起的蝴蝶骨,“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再瘦下去,我感觉我都能抱起你了。”
少年也搂过林三七,半垂的眸子流光转动着,淡淡地说:“鬼界的那些鬼说瘦点穿婚服更好看。”
林三七脱口而出:“屁!”
她用脸蹭了蹭他,给皮肤降温:“你之前就刚刚好,别再瘦了,太瘦也不好看,穿婚服空荡荡的。”
落无悔不语,林三七却忽地仰起头,一个柔软暖和的吻落到他的唇上,“好了好了,再不睡明天就醒不来了。”
他笑容微滞:“醒不来?”
她点头:“对,困到醒不来。”
落无悔匀称白净的手指拂过林三七的长发,轻笑道:“你放心,你醒不来,我会叫你的,一定会叫醒你。”
困意容易麻痹人的神经,她眼皮重新落下,没什么意识地嘀咕:“好,你记得叫醒我,我还要化妆呢……”
过了很久、很久。
他才应:“嗯。”
雨停了,天亮了。
落无悔很早便醒了,并没有动,只是望着旁边的林三七,声音透着一丝诡异的平静:“林三七。”
一秒、两秒、三秒……房间里没响起少女的嗓音。
他笑容越发的绮丽,眼角却没有半分弧度,直勾勾地看着她的脸,好半晌才将手贴到她的胸口前,“林三七。”
掌心下的心脏跳动幅度微弱。
却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