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岑寂,她恍若还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地。
清晰无比。
就这样过了一会儿,她无意识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却忘了落无悔还在,也碰到了他,他闭着的眼睫微颤几下,掀开了。
目光交错。
林三七顿时眼神有些躲避。
妈呀!这叫什么事。
怎么就、怎么就管不住嘴呢。
四目相对着,她缓缓地调整了一下呼吸,语气带着一丝不确定:“你、你这样能吸到阳气么?”
吸阳气不都是张开嘴进去,然后再吸的么,怎么如今只是在外面蹭蹭?这样确定能吸到阳气?
身为一个正常人的林三七不解。
落无悔眼神清白:“可以。”
嗓音却有点儿轻微的变化了。
林三七哽住,得嘞,能就能吧,她又吻了上去,咬字略模糊:“你要是吸够了就跟我说一声,别吸干阳气啊。”
阳气吸干了,她肯定得没命了。
落无悔翘卷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扇了几下,貌似还能扫过林三七的皮肤,一个音节从他喉咙间发出:“唔。”
烛火彻夜高照,床榻边缘的墙面倒映出来的人影从坐着到倒下去。
林三七睡着了。
接吻接到睡着,她可能是穿书历史的第一人,这也不能怪林三七,她不想打断落无悔。
但又太困了。
日上三竿,她才辗转地醒来,左手掌心冰冰凉凉的,感觉像在夏天握了一块冰,降温、凉爽得很。
昨晚没吹灭烛火,它是烧完的。
林三七惺忪着眼,看了一眼烧到尽头的烛火,又看了一眼他们牵住的手,落无悔昨晚还真是牵着她的手睡觉。
也太讲信用了。
说让她牵着手睡觉还真牵。
慢着,被鬼吸阳气会不会变憔悴?林三七将落无悔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开,再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她走到铜镜前照脸,气色怎么比前几天还要好?这样看着像是自己吸了他的阳气,而不是他吸了她的阳气。
照完铜镜一转头,林三七冷不丁地对上了落无悔的眼。
他昨晚没解开发带便睡了,高马尾经过一夜略显凌乱,几缕碎发自然地落到额间,朦胧了清隽的眉眼。
唇很红。
林三七视线触及落无悔的薄唇,身子猛地紧绷起来,尔后又松开,努力地回想,昨晚究竟吸阳气吸了多久?
嗯,想不起来,因为睡着了。
她转移视线,“你也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