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手抚上赵修衍的侧脸,入手微凉,亦有冷风拂过。
比起她,他才是应该觉得冷的人。
“我们还有多久能到?”
困在他怀中,阮瑟有些艰难地侧身,抽出环帔一角,遮盖住缰绳,也遮盖住他的双手。
“快了。”
俯身低头、轻蹭着她脸颊,赵修衍万分克制地轻啄一下,“你困了就靠在我怀中小睡一会儿。”
“别院已经有人前去布置,待沐浴后再好好休息。”
“好。”阮瑟应声,复又埋首于他怀中,再未多言。
任由马驰风急,猎猎擦襟而过。
月色相抵,赌一场归途夜奔。
甫一进了院子,阮瑟便依照赵修衍的安排去了侧厢沐浴。
这处别院,三年前的元日,他曾带她来此小住过几日。
彼时满苑梅花落雪,而今光阴轮转,再见时却是月淋金桂。
恰有一枝桂花临窗而长,嗅着清心宁神的馝齐香与桂花香,阮瑟擦拭着青丝,待发丝全干后才遣退嬷嬷,转而去了内室。
烛火昏黄,落在屏风上摇曳生影,亦隐隐勾勒出男人半倚床榻的颀长身形。
“瑟瑟过来。”
甫一听到她的脚步声,赵修衍便放下手中周易,轻声唤她。
或是已经沐浴过,他着一身素色中衣,半靠着软枕,摇曳烛火倾洒在他侧脸,更衬得他儒雅随和。
没有提起丝毫防备,阮瑟从风如服地走过去,搭上他伸出来的手,“你今夜还好吗?”
他未应,只摇摇头。
见状,阮瑟朱唇微启,斟酌着措辞还想再关心他几句时,猛然有一股力道拉着她向前,须臾又是一阵天旋地转。
有温热的吻落在她唇上,初时如细雪般轻飘温和,勾缠着她踏入浮舟之上,飘向远方云海。
阮瑟下意识环上赵修衍的颈间,轻而柔地浅作回应。
瞬息之间,那绵绵细雨便陡然转成倾盆骤雨,温柔不再,反而更为热烈激荡,恨不能沉沦其中,再无惧地老天荒、日落月移。
风月晦晦,待这场骤雨将歇之际,阮瑟双手只轻搭在身前人的肩上,平复喘息,又任由他温柔细密地浅吻落在锁骨处,辗转停留。
缱绻之中,赵修衍忽的顿住所有动作,只虔诚地吻在她心口处,“瑟瑟,你是何时知晓的?”
知晓那些隐晦的、堪称秘辛的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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