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用惯的人罢了。”赵修衍拥着她回玉芙苑,“本王吩咐下的事,皇兄命他前来也不足为奇。”
换作六司的人,言差行错便会落得一身轻罪。
徒添事端。
“是吗?”阮瑟轻声问道。
不知缘何,今日看到李辛,她总会无端想起三年前那桩旧事。
彼时也是李辛亲自出面,请她一同去寻赵修衍。
再状似巧遇地撞破真相。
思及此,她环视一周,不由追问道:“李公公向来只听皇上一人的差遣吗?”
“还是也会忌惮淑妃娘娘……”
她问得直白,意思更是不言而喻。
听起来更是有几分天真,惹得赵修衍一声失笑。
轻柔抚摸着阮瑟的发顶,他眸中笑意不褪,“李辛侍奉皇兄多年,便连沈太后都差遣不了他。”
既在御前侍奉,李辛便会为朝上宫中的人传话。
除此之外,他只听奉赵修翊一人的命令行事。
无人再能指使他。
他的话外之音再明显不过。
几乎不消多作思索,阮瑟便能意会到个中隐晦。
转念间,便有一个分外荒谬、又极为可能的念头浮上心头。
惊得她步伐不由一顿,愈发引来赵修衍的侧目。
“你若不喜李辛,明日朝后本王与皇兄提一句。”
“日后若牵涉到宫中事,自有旁人过府。”
以为是李辛得罪过她,赵修衍稍作沉思,提议道。
低眸,他定定看向阮瑟,似只等她一个点头、一声回应。
“李公公既在御前,你与皇上直言,也不怕有人在背后妄议你。”
阮瑟摇头,半掺好笑地反驳他,“我可不想成为闹得前朝京中都不安生的红颜祸水。”
即便当今皇上是赵修衍的亲兄长,但帝王多疑,若李辛有意离间,再深厚的兄弟情义都抵不过日积月累的挑拨。
更遑论……
当年赵修衍重伤昏迷一事本就隐晦,个中曲折鲜有人知。
但赵修翊必定知情。
哪怕这是沈太后和楚家的阴谋,他并未筹谋其中,亦是事后知晓。
可他到底得位不正。
若旧怨之上再添怀疑,即使赵修衍权倾朝野,也未必能抵消帝王的疑心。
“我还等着与你白首,怎么舍得让你背负上红颜祸水一名。”
屈指在阮瑟眉心轻弹一下,赵修衍蓦然沉了音声,“京外、朝堂都很安稳。”
“瑟瑟,你可以再任性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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