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及弱冠,身量虽不像赵修衍那般颀长,但他在处于一众同龄人中仍旧出众。
方双十年岁的少年,身上多还携带着些许意气风发、恣肆轻狂;可孟家公子周身只余内敛深沉,似是藏锋,教人揣测不透。
此前在金銮殿的两面之缘,阮瑟只对他有个浅淡的印象,并未多加打量。
而今一见,她方知晓孟家公子就是这种藏而不露的人。
彼时他一身朝服不显,再见方觉他的少年老成。
举止之间,阮瑟更是能看出他对孟容璎的尊敬与照顾,丝毫不敢逾矩。
远不是一个弟弟对待嫡亲姐姐的态度。
眼眸半阖,她望着两人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一旁的崔婉颐见阮瑟出神,不由得循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只瞧见孟容璎姐弟二人的身影。
她顷时会意,压低声音解释道:“那是孟容璎的嫡亲弟弟,在孟家公子中行三。早年科举中第,如今在刑部任官。”
刑部。
难怪那天是他率领禁军去的雍王府。
阮瑟悄悄给丹溪递了个眼神,一边与崔婉颐话着闲聊,“孟家倒是重视孟容璎。”
“他们从前可不这样。”
重又看了孟容璎一眼,崔婉颐淡淡收回视线,音声愈发低浅,“听闻孟国公更重视儿子,也是在有了这个弟弟后,孟容璎和母亲的日子才好上许多。”
“孟家的女儿,与你我也相差无几。”
不过都是收拢权贵、聊以自保的木桥罢了。
阮瑟舀动着甜羹的动作一顿,略显诧异地看向崔婉颐,似很是意外她的这番话。
她与崔婉颐相处三载,彼此都再熟悉不过。
往昔崔婉颐在提及和亲、言及嫁给楚景瑞时,美眸中都盈满笑意。
那种溢于言表的欢悦,最为真切不过。
但如今好像都一去不复返了。
放下手中的汤匙,阮瑟抿唇,尽量平和着笑意,“婉颐,你在楚家如何?”
“景瑞待我甚好。”
“与从前一致无二。”
崔婉颐如实相告,末了轻轻覆上阮瑟的手,目含歉意,“瑟瑟,我知晓今日一事教你为难了。日后下不为例。”
“不过你与雍王殿下……当真是在明年春日大婚?”
“或许。”
阮瑟睨向自己腕间的玉镯,“还在等宫中的音讯,若有良辰吉日再定下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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