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算起来,他还能携着阮瑟离京一月有余。
虽有些匆忙,但秋日光景甚好,也不算遗憾与辜负。
“瑟瑟,除却怀州,你可还有想去的州郡?”
“雎州。”阮瑟思索片刻,迟迟应道。
“听闻雎州秋日的红枫很是好看,往年还没亲眼见过。”
她念着曾在游记轶事中看到的好风光,一面又舒展手臂,半环住男人的脖颈。
余光却瞥到一抹分外明显的暗红。
停凝在她洁白衣袖上,教人难以忽视。
是一道血痕。
起身时阮瑟只着一袭洁白无瑕的中衣,袖上自不会有任何血迹。
回想着方才嗅到的那股似有若无的铁锈味,阮瑟心下一惊,连忙推开赵修衍,迟疑中满是笃定,“你受伤了?”
“伤势严不严重,太医来看过了吗?”
缘着不清楚他伤在何处,她推开他时都很是小心翼翼,生怕一个疏忽碰到他伤口,重又洇血复发。
“一道小伤而已。”
“用不着再折腾太医。”
赵修衍牵着阮瑟的手,有问必应。
他指腹在她手腕处细细摩挲、揉捏,似想要安抚她的紧张心绪。
但显然这轻飘飘的安抚没有任何效用。
见他一副轻描淡写、丝毫不上心的模样,阮瑟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若是不值一提的小伤,血迹又怎么会如此轻易地沾到她衣袖上。
不待赵修衍有所回答,她便上下打量着他,不消多少气力就看清落在他颈侧的伤口。
伤痕并不深,也并不长。
粗看一眼,或还不到她一指长短。
滴滴血迹凝结在伤口附近,略显心惊。
太过危险的位置,若再偏左一寸,便直落在他喉中,堪称致命。
若再深一点,雍王府此时都不知乱成何种模样。
足以看出,不论是赵修衍还是伤他之人,下手落伤时都极有分寸,武功堪称出神入化。
执剑之人已经不言而喻。
“是今日的新伤吗?”
一边问着这等答案显而易见的话,阮瑟一边挑帘下榻,扬声吩咐着丹霞把小药箱送进来。
借着明亮烛火,她靠近赵修衍,有些娴熟地为他处理伤口。
幸而这伤势不算严重,血迹亦不多。
她处理起来并不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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