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尝探头看看下面,黑漆漆深不见底。
季玄走到崖边道,“孤零零去死多可怜,还是两个人一起殉情的好。”把阿尝轻轻一挤,自己也跟着下来。
阿尝冷不防被他推下来,在空中翻了好几圈,才将将稳住时,已经落了地。
脚下是不知积了多久的厚厚一层腐叶,里面夹杂着动物的腐尸和白骨,头上只有一线天,日光照不到,又潮又暗。
季玄落在她旁边,眼睛眯了眯,好像在笑,用尾巴将她的尾巴轻轻一卷,示意她向前。
月漓在前面挑挑捡捡地绕过腐尸,一会儿就消失在前面的石壁里。
这么只爱干净的猫,居然能找到这种地方,可见小时候在这个小岛上一定是闷得冒烟了。
原来石壁上有个缝隙,不大却正适合猫身,扁身钻进去就是个陈旧的甬道,不知从哪里来,到何处去。
月漓似乎知道阿尝在想什么,“甬道一头早就已经坍了,没人进得来,另一头我倒是知道通到哪里。”说罢当先沿着甬道向里走。
越走越冷,还好猫身有厚厚一层毛来御寒。
这么冷,再加上走的方向,阿尝猜测现在应该是在缥缈峰的地下。
果然,甬道的石壁上开始现出紫色的微光,月漓熟门熟路七拐八拐,终于停了下来。
眼前的甬道不长,右手边一整排石室,每个都是铁栅门,看起来像是一排监牢,尽头是扇严严实实的门。
监牢里传来人声。
阿尝三个仗着身形小,隐在墙角暗处,悄悄走过去。
前面几间石牢都是空的,走到最里面,借着墙壁的微光,才看到石牢里有一个人。
石牢里只有一张石头床,一个台子和一把凳子,那人伏在床上蜷缩着,时不时翻个身,哼一声,像是极冷。
紫楹石的极寒非同小可,把人关在这里,就算是仙身也受不了。
栅栏根本拦不住猫,阿尝钻进去,蹑手蹑脚地走到那人旁边,立起来把爪子搭上床,正想去碰碰他,那人刚好翻了个身。
是那个在山中捕兽,被季玄和月漓弹晕的高个儿。
对这人一点好感也没有,阿尝立刻重新退到墙角的阴影里,静观其变。
高个儿睁开眼睛,仿佛刚醒,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栅栏边,摇了摇栅栏,“有人吗?有人吗?”
阿尝心道,人没有,猫有三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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