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杰沉默不语,跟着周正来到太子面前。
其间,周正告诉他太子昨夜突然高烧不退的事。
赵杰嘴巴严实,且是太子最为信任之人,这件事他必定得知晓。
“殿下。”赵杰进到偏殿,将药箱放到一旁桌上,简单的行礼请安,便一如往常地给凌容与搭了脉。
“臣听周公公说,昨夜您高退不烧,但服下太医所开的药方后,今日一早便又与往常无碍。”
凌容与点头不语。
赵杰仔细观察了下太子容颜气色,眉头深锁,“现下您的身子可有任何不适?”
凌容与沉吟片刻,道:“午时之前还能感觉得到热,不到申时就又与往常无异。”
“热?”赵杰再次探脉,眉心微动,语气有几分讶异。
他为太子调养多年,只听过凌容与说冷,没听过他觉得热。
以前的凌容与,就连炎炎夏日都不曾出过半滴汗,不出宫时甚至依旧狐裘手炉不离身,东宫里的地龙一年四季不曾断过。
凌容与将昨日自己仿佛被丢进火炉,烧烤煎煮,疼痛不已的情况悉数告知。
赵杰听完后沉默许久,一时之间也不知太子为何会有这般转变。
凌容与脉象正常,气色也比之前好了一些,至少脸上病容不再,原本浅淡的唇色如今也多了一点血气。
可太子身子忽有异变,不是大好就是大坏,万万不能不容小觑。
“微臣能力有限,暂时不知殿下何故如此,只能暂待观察。”赵杰道,“还请殿下按时服药,莫要再为了任何事折腾自己,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
凌容与其实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就算赵杰医术再如何出神入化,早就定下的事他也无力回天。
赵杰说完,便又问起方才暂时搁置于一旁的疑惑:“殿下为何会在偏殿?”
凌容与听见赵杰的话,原本波澜不兴不的墨眸,倏地掠过一抹无奈。
他与盛欢虽未圆房,但为了让元帕有交待,只能借助那双柔荑,只是花费的时间比他想象中还要久了一些。
盛欢中途就抱怨手酸,吵着要他放开,可这种事又怎能半途而废。
于是元帕有了交待,太子妃的衣裳与身子也惨遭祸害,他才会叫水,欲要帮她清洗一番。
待太监们备好水,他回到榻上准备抱太子妃去清洗,小姑娘却在他手上狠狠咬了一口,还叫他立刻就出去,让如意进来伺候她便行,否则她就再也不理他。
凌容与想起盛欢羞红着一张脸,瘪着嘴朝他放狠话的模样,心里又是一阵温软愉悦。
“孤知道孤的身子与常人不同,可你可有法子尽快调养好孤的身子?”凌容与不方便回答自己是被赶出正殿,只好避开话题,不答反问。
赵杰虽未成亲,却也听懂了太子这一番话为何意。
素来冷峻的黑眸掠过一抹疑问。
难道是因为昨夜太子未能与妹妹圆房,元帕干干净净,妹妹才会一时恼怒将人给赶了出来?太子才急着想要养好身子?
赵杰突然觉得这件事有点严重。
他沉吟片刻,肃容道:“您体弱不能服用狼虎之药,臣会再在原本的药方中再多加几帖温补的药,请殿下务必按三餐服用,愿三日回门时,殿下已与太子妃顺利完成人生大事。”
“……”
凌容与哑然无语,扶额敛目。
他没想到赵杰竟会说得这么正经八百,还如此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