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消停一会,就又要开始为他找事了。顾文渡清了清嗓子,根据时间大概能猜出这是一场关于什么的鸿门宴。
他本来早就应该有妻子的,但是由于他身体时好时坏,加上以往与顾文樨斗得有来有往,满朝文武也不敢随意押注。
上一辈子,就在这个冬天的一场宫宴后,他有了未婚妻。
以往他曾与上官婉卿见过几次面。一开始,他对上官婉卿的印象也极好,认为她腹有诗书气自华,无愧于大燕第一才女的名号。
因为身体因素,他也没想与她怎么样,连一丝爱情也没产生。只是如同种植一朵莲,尽着丈夫的责任,精心爱护着她,陪她谈诗词歌赋,聊古今未来。
听着她缓缓为他而奏的琴鸣,顾文渡曾经想着这样简简单单地度过一生也可以了。
但是很快,他便察觉了她那一颗不安份的心。顾文渡没有苛责,毕竟哪个人会没有野心。
她屡屡与贵妇们设宴相谈,顾文渡没有阻拦。毕竟他自知自己无趣得紧,她想要和别人聊也正常。
但是她实在过分愚蠢,甚至在外人蛊惑下想要偷他的太子印鉴干所谓的大事。
两人不欢而散。甚至他死前听到上官婉卿与顾文钦搅和到了一起,心中都没什么波动。
这一世他可不想再娶这么一个女人进来挥霍他的一切。
只是该怎么拒绝那位母后的“好意”,他思考了良久了也没什么好想法。
过了这个年他就要十七了,他又是一国太子,再怎么逃避也逃避不了这个成亲的话题。
就算他拒绝了上官婉卿,只要那位母后在,就会有另一个“上官婉卿”进入他的领域,疯狂地扯他后腿。
他倒是没怀着高预期,希望自己能够找到一个能与他齐心协力、并肩作战的太子妃,但是也无人能够满足那个值得他信任的最低线。
面前不由出现一张妩媚的娇颜,顾文渡摇了摇头,将她强行拉出了备选区。
恩怨已了,没必要强拉她陪他走这一遭。
尽管还未思考出这个问题的结果,顾文渡面上依旧风淡云轻。
萧皇后注视着顾文渡依旧苍白的面庞,示意一旁的宫人将牛羊熊掌等滋补的菜肴放在顾文渡面前。
食不言寝不语是规矩。在一餐后,萧皇后这才慢悠悠地用茶水漱了漱口,提起了宫宴一事,还说了会邀请各家大家闺秀前来。
这一次宫宴是为了什么已经非常清楚。
顾文渡摇了摇头:“母后,这事是否有些操之过急?”
“你都十六了,又是太子尊贵的身份,本宫已经差人递了消息给陛下,保准准备得周全。”萧皇后摆出了一如既往严苛的姿态,甚至搬出了顾邵昀,想要逼着顾文渡就范。
顾文渡心里清楚:这不是一次商量,而是一次通知。
顾文渡与萧皇后对视,明白萧皇后是铁了心想要把上官婉卿送进来了。
可是他怎么可能愿意让萧皇后如愿。顾文渡站起身,清隽的面容多了几分愤怒:“母后,你为何如此苦苦相逼?”
萧皇后见着顾文渡第一次动怒,心头一惊,却只当自己听不懂这句话:“母后如何苦苦相逼了?”
“母后,你可还记得十年前?”顾文渡的目光悠远,似是在追忆往昔。
本以为是漏了什么马脚的萧皇后瞬间一头雾水,十年前顾文渡才六岁,那时候怎么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