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十个人以上,都是身强体壮的男子。”凭借着敏锐的听觉,齐琪立刻作出判断。
“他娘的,果然同行是冤家……”村长骂了句。
望着眼前围过来的一群陌生人,齐琪与沐河对视一眼,摆出了防卫架势。
其实早在几人爬出洞口时,便发现了不对劲。
不光是望风的老陈不见了,而且他们留在洞外的锄头和铲子等挖土工具也不翼而飞。
老村长在人群中一眼便看见了熟面孔,冷笑一声,开口道:“看来老头子我果真是老眼昏花了,居然没看出你也是道上的,不知诸位是搬山还是摸金?”
“我也没看出来老爷子这把年纪还身手矫捷,壮心不已。不过搬山也好摸金也罢,您都金盆洗手这么多年了,在家安享天伦之乐多好,何苦为了一些不相关的人不相干的事把命搭进去?”老陈从队伍中走出,目光在三人中逡巡一圈,说话的语气与之前那副胆小如鼠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老头子我别的啥也没有,就自个儿这条老命还勉强能拿得出去。当年混道上那会子明器也拿够了名气也赚够了,既然那时候没折在斗里,如今自然也不可能任你们这些龟孙骑在头上。”
“老爷子,我敬您是前辈,才会像现在这样平心静气地好好跟您说话。兄弟们干的是什么营生想必没有谁比您更清楚,您自己也曾经是道上的
人,里头的规矩相信也不用我多啰嗦。您都退隐江湖这么久了,这趟浑水……”
“规矩?”村长冷冷地打断他的话,“你说的没错,道上有道上的规矩。可老头子我从来没听说过有后来先得这个理,更何况你们处心积虑引我们探路在先,企图把我们困死在斗里在后,你们自己说说看,这又是哪门子的规矩?”
“他们在讲些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齐琪悄悄问身旁的沐河,不知为什么,她就是觉得这个人懂得特别多。
沐河没来由地笑了笑,凑到她耳畔,轻声说道:“搬山是指搬山道人,摸金指的是摸金校尉,属于盗墓贼不同的流派。这些都是他们的行话,你是行外人,听不明白很正常。”
对方讲话时呼出的气流弄得耳朵有些痒,齐琪皱了皱眉头:“所以,老爷子年轻时也干的是盗墓这一行?难怪他嘴里时而会冒出这些奇奇怪怪的词儿,而且对墓道那么熟悉……”
这倒是印证了她先前的猜测,不过……
“那你为什么对古墓里的东西如此了解?你是不是也干过挖坟刨尸的勾-当?”脑海中一个念头闪过,齐琪猛然抓住了什么重点。
虽说她不相信鬼神天命那一套,不过挖人祖坟这种事确实挺缺德,因此对于盗墓贼,她也无甚好感。
问来问去又绕回去了,沐河无奈道:“你当真那么想知道答案?”
“坦白从宽,还不快从实招来!”
“当然是因为……我聪明啊!”看着誓将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愣住,沐河露出得逞的笑意。
“那边的两位朋友,看来你们心情不错嘛,在这种情况下居然有说有笑。”站在老陈身边的人镶着两颗金色的门牙,对齐琪与沐河指指点点,看样子是这群盗墓贼的头领。
“笑一笑十年少,横竖今天是走不了,为什么要愁眉苦脸的?”齐琪说着,看向老陈,“你说是吧,陈代表?”
老陈没有回答,而是对身旁的盗墓贼头领耳语了几句,大约是提醒他齐琪貌似会点拳脚武功,不可大意。
相比之前在墓里那段时间,此刻齐琪心中反而踏实了不少。
别的难说,若论打架,能打得过她的还没有几个!
“就凭你们三个,外加一不中用的?”盗墓贼头领,就是那大金牙对齐琪上下打量了一番,又瞟了眼地上躺尸状态的易千偌,眼中尽是嗤笑。
话音刚落,但听见“哎呦”一声哀鸣,大金牙的身子横飞了出去,以一种极为狼狈搞笑的姿势脸着地,两颗镶金的门牙也崩落。
“好久没练,手都生疏了。”齐琪有条不紊地收回绳索,朝身边已经好整以暇安坐着的沐河眨眨眼睛,一双明眸里满是自信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