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的追妻路可真难走,顾鹤川则暗自摇头。
他现在是巴不得儿子去纪家做上门女婿,“纪顾氏”怎么也比追求者强吧,还有正式名分,这样一来,崽也是他家的。
郁闷完的顾鹤川,却看见今日不咋吭声的老陆,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你这老头,搁这半天装深沉,想什么呢?”
回过神来的陆怀序,好脾气没计较,反而捅捅顾鹤川胳膊。
“那长得小混血似的孩子是谁家的,我以前怎么没见过?”
顾鹤川顺着视线望去,神色有些古怪。
“说是季家丢的小孩,被清意丫头捡来当干儿子养的。”
让他不爽的是,他听小孙子说起过,这孩子居然是樱樱的童养夫。而小孙子这缺心眼的货,已经早早叫上了小妹夫。
啥年代了,还有这陋习存在,顾鹤川把矛头指向纪韫章。孩子小不懂,难道当长辈的也是老糊涂不成?不知道纠正错误思想。
季家的?
陆怀序眯起眼,季家从前也是燕京排的上号的人家,可近些年颓势明显。季老爷子一病不起,子女皆是平庸之辈,别说开疆扩土,守成都是问题。
传闻季老爷子病重前,还起过培养幼孙,越过儿子,把家业交到幼孙手里的念头,想必就是这娃娃了。以至于家族内部斗争不断,乌烟瘴气,不然好好的孩子,能说丢就丢?
既然是季家的孩子,那便没好说了。
陆怀序心中起的那点荒唐念头,瞬间消散。
顾鹤川不解:“你问这干吗?”
陆怀序也不怕老友笑话,抬抬下巴,“喏,你仔细瞧瞧那孩子,像不像Cathy?”
Cathy是他早逝多年的太太,有一半的外国贵族血统。
顾鹤川一愣,伸手去碰老陆的额头,怀疑他大白天发烧把脑子烧坏了。
“说什么胡话呢?他跟Cathy八竿子打不着。”
不过,顾鹤川还是忍不住瞅过去,却是越看越心惊。别说,不细看不注意,一仔细吓一跳,那眉眼五官处处是Cathy的影子,轮廓却又像陆家人,真是见鬼了。
“你也觉得像是吧?”
见老友的表情,陆怀序原本沉下的心,又活络起来。他一人觉得像就算了,如果其他人也持同样看法,那是不是可以说明,他的猜测并非全无道理。
想到这儿,陆怀序难得有些激
动。
“你是疯了吗?人家姓季,是季家幼孙。”
顾鹤川只觉天方夜谭,难不成老陆被抱孙心病折磨,憋成神经病不成,正常人哪有乱认别人孙子的。
“放心,我清醒着。”
陆怀序不再解释,而是笑眯眯招呼孩子们过来这边吃点心。
突然被cue,季映池也有些不解,往日这种场合,他们小朋友只需要跟在长辈身边吃吃喝喝就完事。
不同于季家,纪家的亲朋好友都是好相处之人,他和纪家小兄妹一般充当吉祥物角色,被众长辈夸来夸去。疑惑归疑惑,季映池小朋友还是乖乖上前。
近距离端详那酷似早逝太太和陆家人的孩子,陆怀序内心越来越不平静。
像,真的太像了,连浅琥珀色的瞳孔都和Cathy一模一样。
咳,他独子是个没节操的风流情种,跟有夫之妇发生点什么,不是没可能。
若没见这孩子,陆怀序不会产生这样的臆想,可眼前迹象都表明,他或许没猜错。
陆怀序心头火热,为了不吓着孩子,打草惊蛇,他没多说什么。只是偷偷拍了孩子照片,火速质问儿子。
顾鹤川匪夷所思看着老友,一方面觉得他发疯,一方面又深知万事无绝对,指不定豪门狗血事件就发生在自己身边。
罢了罢了,随他折腾去,兴许真折腾出个孙子来。
他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和自家宝贝孙女增进感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