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奇诺毫不犹豫将话接过,“若我输了就放你一条生路。”只见他翻身下马,他的部下赶忙劝阻,“族长,此刻只需将此人擒获,我们就……”
“闭嘴。”却被阿奇诺呵斥。
“今日我定要赢的他心服口服!”
阿奇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虽然上一次和眼前这个男人交手还是在少年时候,当时对方来做自己的陪练。
阿奇诺还记得那时的夫尔雅从来没有赢过他哪怕一次,甚至每每他把夫尔雅踩在脚下的时候,对方也没有反抗过,就那样任由他把脚下的这颗脑袋摁进泥泞里。
别人都说夫尔雅很强,甚至连父亲都这么说过,阿奇诺听着这些话,心里从未服气过,明明是个这么轻易就能被他打败的家伙,却是人人都要夸赞一口他的身手。
如今终于是可以让世间人都明白,他和夫尔雅,究竟谁才是金狼部族最强的战士,这种机会他又怎会放过。
见阿奇诺坚持,他的部下也无法继续规劝,也只能抵着刀刃守在一旁,防止遭人偷袭干扰。
阿奇诺将身侧的刀抽拔了出来,两道银光闪烁在夜里,被月光反射的十分锐利,他回忆着小时候与夫尔雅交手的模样,向往常般,径直是大喝一声,便朝着对方的位置冲了过去。
看见阿奇诺这个模样,明明对方早已经不是少年模样,却依旧行着如少年般幼稚的事。
夫尔雅心中冷笑了一声,再不像过去般站
在原地,相反用着十分敏捷的速度。
阿奇诺甚至没有看清,眼前的目标便突然间不见了踪影似得,等他再次回过神来时,肩头已是传来了一阵钝痛。
他闷哼了一声才看见阿奇诺不知何时已经到了他的右侧,他有些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但夫尔雅却没有给他回想刚才发生了什么的机会,干脆一刀刺来,他来不及反应只能堪堪挡下。
一阵铿锵,阿奇诺只觉着虎口阵阵发麻。
“怎……怎么可能。”他口中喃喃着。
可在他面前,那个本应该早已无情无心的男人,如今却笑了,看见那笑容,阿奇诺的脑袋里只是轰的一生炸了开来,一股怒气直直冲向了脑门。
讥讽。
竟然是讥讽!
那个杂种竟然敢用这种眼神,这种表情对着他,竟然敢这般嘲笑他!
他暴呵一声,竟然弹开了夫尔雅那绝对压制般力量的刀。
阿奇诺虽然并未遗传到他父亲的野心和心性,这么多年也疏于锻炼,但身上终究和夫尔雅一样,身上流淌的是那曾经的金狼部族首领的血。
夫尔雅见对方终于拿出了些许本事来,起了些兴趣,与他兵刃相交了几度,但都在阿奇诺打算继续压下扩大优势的时候撤了出来。
打着打着,原本觉得自己取胜简直是势在必得的阿奇诺才终于是意识到了,对方从头到尾,都在戏耍他,无论是胜是负,是优是劣,皆主宰在对方手里,全凭夫尔雅心意一
念。
如今的他就像是夫尔雅手中的玩物,在被他无情的翻弄,对方还要每每给他这一击可以中,这一架可以赢的错觉,然后……
伴随着沉重的一击,阿奇诺捂住胸口,吐出了口鲜血。
更为讽刺的是,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留任何情面,夫尔雅却一直用的是刀柄,就好像无论他如何出招,甚至都无法将夫尔雅逼出全力!
阿奇诺紧紧咬牙,鲜血从他的齿缝中渗漏而出,混杂在了已经流淌到他下颌的汗水,他大喘着粗气,看着面前的夫尔雅,自己刚才拼尽全力的战斗,夫尔雅却表现的云淡风轻,如同大人在同孩子战斗般!
这时候不知为何,有关于幼年的记忆再次涌了上来,这时的阿奇诺才终于恍然大悟,别人都说夫尔雅很强,但夫尔雅却从来没有赢过他。
因为,他是自己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