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岚感受着身盼不知道多少目光正刺在她的身上,但是好在她们都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聚在一起背着她窃窃私语着。
想来她们毕竟是一起参加的礼仪教养,也要更相熟些,顾青岚也不当回事,将那床厚实的棉被铺在了身下,毕竟金戈的气温并不冷,用不上这么厚重的棉被,但盖在身下还是不错的,裹房的床铺几乎和石板没什么区别,她只睡过一夜便觉着硬的可怕,简直堪比军营时候的风餐露宿。
如今有这东西垫着倒是舒服了些。
正想着今夜是能好眠一夜,却是不想在夜半时分却被身旁窸窸窣窣的声音给吵了起来,她本在异处就眠的浅,只听着那声音在屋内转了一会儿,也不知在做些什么。
夜幕深沉,烛光早便吹熄了,凭借着外边朦胧的月光,她依稀是能看见个高挑的身影,似在她放杂物包袱的地方站了一会儿,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床铺处,那床铺的位置……
顾青岚若有所思,但也没有戳破,装作依旧在睡,不一会儿那里便没了动静。
第二日她照例去了颜夫人处服侍,颜夫人正在镜前贴着花钿,满面春风,似是昨晚夫尔雅又宿在了这里,不过如今顾青岚刚刚入宫倒是还不用值夜,自然也见不到那位大名鼎鼎的金戈王。
“你来了。”颜夫人是头也没有回,只听着声音便轻快的说道。
“是。”顾青岚恭敬道。
“昨夜睡的
如何?”
“这里不比中原,毕竟气候本就不好,热的时候酷热,冷的时候又冻死人。”说着回过头来拉着她到身边,小声道:“所以他们才总也想着觊觎咱们。”
字字句句她似身在此处,心还是在那边的。
一旁的金戈宫人不发一语,也不劝阻,似对她这种话早已听习惯了,亦或是夫尔雅授意的不用在乎,对她特别的优待。
只是不知如今夫尔雅在颜夫人身上的盛宠又能维持几时,顾青岚想到当时见到灵蕊时候她那满心满眼都是那个男人的模样,可在发现了那男人的秘密的时候,他可以毫不顾忌灵蕊的肚子里还有着他的骨肉,毕竟他的姬妾多,孩子也多,区区一个女人和孩子罢了,他根本不在乎。
想来他不可能在颜夫人这里便转了性,不过好在现在他对颜夫人还是在乎的。
这也大大提高了顾青岚可以接近他的机会,总而言之得先接近的了他,之后的计划才能够顺利的实行。
在颜夫人这里的工作说轻松倒也并不轻松,毕竟颜夫人并不喜欢跟随太多的金戈人侍奉,所以自然她这里只有寥寥几个宫人,顾青岚一来纵使颜夫人对她再是优待,她该干的活仍旧一样不少,都是些除尘洒扫之类。
可顾青岚毕竟曾经在家中养尊处优,顾家身为京中名门,怎个也不可能让自己家中的嫡女来干活,所以这洒扫一事,她还真真是头一遭,但她既
然给自己取名都取了个那般的名字,自然还是想装作是那可怜孤女亦或是平头百姓出身的姑娘。
但不会干活这件事可不得将她暴露了去。
好在她学的快,是仔细先瞧着颜夫人宫里的其他人干着活的模样,跟着有模有样的学了起来,一天下来竟是腰酸背痛,竟比军中还要辛苦。
颜夫人待她倒是还不错,是连吃食都一并与她分享,虽是不能同桌,但颜夫人这处的吃食都是夫尔雅特地寻了临朝来的厨子做的,当真是家乡那口味道,能吃到这一口,一日的疲劳也算没有白做。
顾青岚回到裹房,忽的想起了昨夜所发生的事情,看了眼昨夜起床之人的床铺处,那个名叫钦容的女子正在和其他姑娘一起说说笑笑,但见她一靠近起自己的杂物包裹处,那一双金色的眸子如同蛇般缠绕了上来。
她心知不妙,但依旧没有说什么,假装毫不知情的掀开了布包的一脚,其实她倒是不担心那女人乱翻什么,毕竟她所有的家当里最为重要的,一个是她手上的镯子,绥月给的戒子,还有古阿里奇在她临行那夜赠的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