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是……”
她正想把那两个字说出口,却被古阿里奇立刻打断,皱起眉一副不悦的样子,“她不是女奴。”
“我将她装作女奴的样子只是为了让她方便入府罢了。”
“她是……”说着,他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不说话了,毕竟,的确,他也不知道她在临朝的时候,究竟是什么人,只知道她已一届女儿之身孤身带军闯入当时他们已经拿下了的白潼关。
何况那时白潼关外边是林江城,当时的情况,当时他也曾想过是否临朝军会绕过林江城直冲白潼关而来,但很快他就打消了这个想法,全因为白潼关的地理位置,当时若非是他们靠着临朝自身的混乱,也没办法那么快便突破了进去。
然而那一夜,突然响起的马蹄,快速燃烧的火光,还有,那一把架在他脖子上的兵刃,这个女人就这样戴着羌族的圣物镯子出现在他面前,要他做这个做那个
。
“我是顾青岚。”她自如的将话接了过去,无论她是什么身份,但这个名字,就代表了她的全部,“塔娜,嫂子。”她的称呼改换的十分自然。
“你别这么叫我,你……”显然塔娜还无法接受这一切。
“哎,来来来,今夜我要在王府里摆上宴席,好生是热闹一番。”古阿里奇已经自顾自的开始张罗了起来。
说实话金戈的宴席同临朝还是大不相同的,无论是席间穿着清凉的那些妖娆的舞姬,还是那些辣口却又格外香醇的美酒,牛羊肉皆是大块大块的,也不见刀叉,全凭是用手吃来,浓郁的香味沾了满身。
直到酒过三巡。
临朝中女子饮酒是少之又少的,就算沾一些,也是决不能醉的,醉了便是失仪了,可金戈的女人显然没有这些束缚,也不知格娜是郁闷还是怎的,她是端起酒壶来饮了个痛快。
一开始与顾青岚间还有些芥蒂,后来也不知是醉了还是怎的,反正是不管那些了,干脆的一把揽过她的肩头来,“喝,不喝就是看不起我!”
只见她满眼怔忡惺忪,但偏偏是端着酒壶的手没有丝毫颤抖,愣是要给顾青岚满上。
古阿里奇也没劝阻她这般,因为连带着他自己也是一身酒气,喝的满衣襟都是,一直脚踩在椅上,一边看着舞姬一边叫赏,连带着又给自己灌上口酒,好是一副恣意的模样。
直到酒过三巡,席也散了,夜色也已深
重,格娜已经完全喝的瘫软在了椅子上,原本生的妖娆的面庞如今红彤彤的,头发都散了不少,看着十分狼狈,就这样,手里还依旧提着酒,时不时把已经空落了的壶口向着自己嘴里倒着。
一滴两滴都抿的乐呵乐呵的,只是嘴巴里还在喃喃着,“殿下……”
古阿里奇则比她要清醒些,但也好不到哪里去,朝着边上的桌子踹了一脚,“老,老虎!”
“看老子不打死你。”
顾青岚原本并不想喝上多少,她的酒量如何她自己也不知道,毕竟在临朝她没怎么喝过酒,在这里也只是少量的尝过些许,但如今被他们这些金戈中人的模样给感染了还是怎的。
如今她也喝了不少,那些辛辣入了口,滑进了喉咙,又一阵猛烈的冲上了脑门,却是把她身上背负的那些如重重巨石般的东西给卸了下来,即使只是片刻。
待到格娜被送入了房间,顾青岚也走了出去,吹了吹夜风,总算是清醒了些许,看着天上那一轮明月,想到了临朝的故土,想来如今在临朝的人看到这月亮,应该也是一样的模样吧。
只是不知,爹娘,大哥,还有……他,此刻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情站在这轮明月之下。
正在她萌生了些没由来的伤感时,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脚步听着有些晃荡,步伐沉重,想也知道是谁。
来人直接开门见山,“我已准备好以什么名义送你进去。”古
阿里奇沉声说道。
“哦?”顾青岚没有回身,只是听他继续道:“王庭中我父王有个来自临朝的宠姬。”
听到临朝两个字时顾青岚还是微微皱眉,毕竟宁阳在这里过得就并不好,而且以这里的风气而言,外族之人过的想来并不好。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被夫尔雅掳到了金戈来的可怜女子。
“她近日正因临朝被攻打而闷闷不乐,我将以送她家乡女子来逗她开心为名让你入宫。”
“做宫女。”他说着顿了顿,“只能这样了,除非你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