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选试不易,不然也不会几年都无一人通过了。
经圣上一言,这选试她是非过不可了,这关乎到她的,乃至于爷爷的名誉。
尽管她精通医理,但到底与现代有不同之处,所幸她学习能力强,又经过995的锤炼,背书不在话下。
“郡主,明儿再看吧?”
茯苓困倦地捂着嘴,她刚跟虞伯清点完寿礼,写了老长的礼单,这些都得记数,回头还礼的。
看着厚厚的医书,茯苓忍不住不平,“这么厚的书要看到什么时候去,苏以柔也没通过选试,凭什么要求郡主过选试?!”
虞青然莞尔,“圣上的话你也敢质疑,小丫头胆子大了啊?”
“本来就是。”
嘟囔了句,见她目光仍专注在书里,茯苓添了些灯油,想了想,又道:“我去给郡主泡壶茶。”
《医典》里看到枸杞的药性,虞青然想到什么,叫住茯苓,“哥哥寿礼送了什么?”
茯苓才写的礼单,记得清楚,“一尊玉如意,几罐茶叶。”
苏庭轩既是代表苏家来,这礼真够寒酸的。爷爷六十大寿,居然送得出手?
“还是枸杞山茶?”
茯苓点头,“连着送了几年,将军爱喝这茶。”
虞青然不愿怀疑苏庭轩,与茯苓对了下时间,苏庭
轩第一次送茶后两月,爷爷身体就突然恶化了。
爷爷日常问诊的药方太医署能看到……苏以柔?!虞青然一惊,又否定了,苏以柔进太医署一年多,而爷爷恶化快两年了,除非苏以柔提前就知道爷爷的药方。
无论是不是,她会查清楚的。
一晃数月。
她屋里只要燃着灯,爷爷就会等她,偏偏还每次嘴硬自己不困,好几次都听到他坐着打呼噜了。
将军府寿宴上的事传开了,这次圣医馆选试备受关注,据说上京赌坊都开了盘。
虞伯和爷爷也跑去凑了热闹,两人压了全部私房钱买她通过,回来还垮着张脸,怒骂赌坊买她不通过的是蠢货。
她去了几回圣医馆听课,夫子喜欢拽文嚼字,照本宣科,对她无益,后来便闭门不出。
以至于外面盛传她临阵脱逃,恐怕连选试都会缺席。
“快看快看!那就是将军府的傻子!”
“哪呢?我瞧瞧!”
圣医馆外围满了看热闹的人,将军府马车都给堵在路口,虞青然刚下车,众人视线“唰唰”地扫来,她大大方方地看回去,悠然一笑。
“我该不会看错了吧?那是傻子?那么漂亮?!”
旁边的人惊讶地没说话,“可她是从将军府马车上下来的呀……”
将众人议论抛在身后,虞青然踏入医馆,“素问阁”未到选试时辰开放,学子们都等在准备的休息室。
她来的晚,其他人都到了。
孟植众星捧月地坐在中间
,边上围着几个讨教问题的女子,不知怎么回事,他的视线忍不住朝虞青然看去。
穿着一样的水纹湖蓝色长衫医馆学子服,在她身上却有种与众不同之处,虞青然没在如之前一样挤到他身边,竟有些不适的空落感。
孟植不禁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