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父!”
挡住虞城山视线,苏庭轩皱眉道:“柔儿时常惦着您,她与方氏不一样!您和然儿这样对她不公平!”
他带苏以柔来其实是有想修复苏虞两家关系的意图。
逝者已逝,何必让所有人都延续在痛苦中?
“好啊!”
半晌,虞城山仰头一笑,眼底却是一片冰凉,“苏韫养了个好儿子!”
不安像涟漪圈圈荡开,苏庭轩右脚迈出:“外祖父,您何必如此……”
“别叫我外祖,我虞城山没你这种亲疏不分的外孙!”
“爷爷,别动气!”
淤堵最忌气怒,生怕爷爷又气出病来,虞青然赶忙挽住虞城山。太医署盛传爷爷病重的风声不信苏庭轩没有耳闻,明知如此还带着苏以柔来到底在想什么!
迁怒地看眼苏庭轩,视线转向苏以柔,“苏少爷,寿礼送到便请回,将军府不欢迎外室子!”
苏以柔又羞又怒,止不住颤抖着低低啜泣,“然儿妹妹,我知晓苏虞两家素来积怨已久,可我母亲早就登上苏家族谱,你一口一个外室子羞辱我,未免太过分了!”
宾客围聚过来,一听是苏虞两家的旧事,纷纷露出了然神色。
当年虞薇薇才貌双绝,多少王公贵族爱慕,偏偏却看上探花郎苏韫。要说这苏韫也算一表人才,但乃小门小户,哪攀得上将军门第。
虞薇薇一颗芳心全在苏韫身上,其中辗转曲折按下不表,这桩婚事是成了。
两人琴瑟和鸣、举
案齐眉了好些日子,一度成为上京人人称羡的夫妻。
谁会想到,虞薇薇会郁郁而终。
有人认出苏以柔乃是太医署医官,见她委屈落泪,暗道将军府太霸道,便做和事佬道:“将军寿辰,没必要闹得难堪,苏医官好心来送礼,不如各退一步,就此揭过?”
开口的是内阁大学士,在场的都要给几分薄面。
这些个迂腐夫子惯会和稀泥,虞城山向来和他不对付,刚要直接赶人时,方邱文跳出来了,“原来是苏医官,怪不得将军旧疾好转!”
他落在宾客后面,对苏虞两家旧事又不清楚,只听了只言片语,又听旁人解释苏以柔是苏庭轩妹妹,那不就是虞城山外孙女么?
虞城山说的乖孙女是她?
这就说得通了。
苏以柔新进太医署,得到圣医馆夫子盛赞,官阶虽小,但药理知识丰富,齐署令都对她青眼有加。
当初他断言将军大限将至,现在打脸了,丢的那是整个太医署的脸面。
如果是苏以柔妙手诊治,就保全了太医署名声。
众人闻言讶异。
“原来如此!苏医官妙手仁心啊!”
“她既救了将军,虞将军那番话太不近人情!”
“……”
方邱文怕是误会了什么,不过来得倒是巧,苏以柔微垂着头,也没否认,看在旁人眼里俨然一副有苦难言的委屈样。
苏庭轩握紧了苏以柔的手,心疼更甚。
爷爷旧疾好转跟苏以柔有什么关系?!虞青然一时没转
过弯来,虞城山却是气昏了头,指着方邱文鼻子臭骂:“一派胡言!”
将众人表情收入眼底,宋祁言凉凉抬眸,余光瞥到府门过来的仪仗。
“圣上驾到——”
“十二殿下到——”
“越小王爷到——”
连着几声通传,众人惊了,圣上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