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什么?”
“赌谢家有本事叫回春堂的刑案于明天日落之前审结。”
张有财再次沉默,片刻,他问:“赌注为何?”
“若谢家赢了,那张家的第一桩难事须得有财兄自己解决,可若张家赢了,那张家的第二桩难事便由谢家解决。”
“……”
张有财的双眉皱出了一个“川”字,盖因谢容时的这场赌,不论张家是输是赢,结果都不会亏。
谢家是真有这等好心,还是又一场算计?
“呵。”谢容时轻笑,笑声里是不可错认的鄙夷,只听他不屑地说,“看来有财兄是不敢赌啊。”
张有财立时抬头:“有何不敢?!”
“好!”谢容时不吝怒赞,“有
财兄胆魄过人,看来张家位列溱国第四的百年世家,指日可待!”
张有财勾唇,谢容时的恭维打散了他的犹疑,有道是,狭路相逢勇者胜,这场张家危机,未尝不是转机!
谢容时察张有财心思转变,笑而横起手臂:“有财兄,请。”
“去哪儿?”
“请有财兄看谢家诚意。”
两人离开雅室,步下楼去。
名士楼大堂,座无虚席。
高台上,一穿着华丽,微染酒气的贵家学子正在高谈阔论,只听他说:“先先帝明睿,故而能于乱世建溱国,若先先帝不崩,溱必已一统天下。”
“不错——”
“好在,天佑溱国,叫先先帝血脉重掌皇权,只要陛下能秉承先先帝遗志,重塑礼序,溱国必兴。”
“对——”
“此次春试,某若能高中,蒙陛下召见,必于大明宫,呈上本家花费十年心血整理的先贤礼乐,以供帝用。”
……
大堂内的高谈在谢容时和张有财步出名士楼而越来越轻,直至不可闻,张有财看着天上的细雨,笑叹:
“看来今年的学子十分了不得。”
“那是荥阳郑氏的嫡子,泽郎。”
张有财一惊:“荥阳郑氏不是韩国的大家?”
谢容时笑而颔首:“有财兄好见识,荥阳郑氏在韩国,犹如谢王崔三家在溱国,乃是一等一的百年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