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天色骤然转沉。
韩老夫人瞥着窗外的天色,轻声嘟哝:“这天怕不是又要下雨了吧?”
清妧闻声而抬眸,院中的奴婢有感于雨色将来,正在忙着收拢,院外的小径上,不见有人来。
“妧娘,你可是有心事?”
“没。”
韩老夫人摇摇头,伸手扣住清妧的手:“如今安韩是一家,你若有事,尽可以对祖母直言,只要是韩家能力所及,祖母必然不推脱。”
“谢谢祖母,但我真没事。”
韩老夫人苦笑:“你这丫头,明明是个小娘子,性子却比郎君还要强,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好事?”
说话间,卢嬷嬷走进房里:“婢子给老夫人请安,给郡主请安。”
韩老夫人笑笑,问:“又到用膳的点了?”
“是。”
“那就摆膳吧。”
“是。”
须臾,数个婢子提着食盒鱼贯而入,卢嬷嬷略略侧首,朝清妧眨了眨眼,清妧会意,转头对韩老夫人笑言:
“祖母,坐了一下午,我后背疼,请祖母允我去廊下走两步。”
“好。”
出了门,清妧面色陡然转沉:“怎么说?”
“回郡主,回春堂叫刺史府的衙役围了个水泄不通,富管事静等许久,都寻不到机会摸进去。
被逼无奈,富管事想拿钱,贿赂那些衙役,可饶是富管事拿出再多银钱,那些个衙役都不为所动。”
小吏多贪,他不贪,怕是不敢贪,但区区一个陵阳刺史,当不至于叫他们不敢。
“郡主,虽
然衙役没收银钱,但到底给富管事透了一句话。”
“什么话?”
“如果有人敢放不该放的人进门,他必死,连带他的家人也必死。”
“好大的口气!”
卢嬷嬷暗叹,面上浮起忧虑:“郡主,只怕回春堂的事不简单,可要婢子差人去宫里递个话?”
“你以为芳君还不知道吗?”
且不说她身边尽是恨西风的暗卫,便是韩杜衡知悉此事,也会第一时间进宫上禀,芳君必定早已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