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周言礼怔怔看着天花板,一时有些不知所措的木讷。
他现在的状态,像极了当年周氏集团股份暴跌。
只不过当初他是闭上眼睛,脑海里会不受控浮现出处理不完的工作文件。
而现在,他一闭眼,脑子便不听使唤地开始模拟他各种情况下的身份暴露后,夏夏用强硬手段逼他去民政局离婚。
手指微蜷,周言礼深呼吸,遏制住去抽烟的冲动。
就怕自己动作太大,吵醒虞夏之后不好解释。
不行!
周言礼越想越心慌。
再这样下去,他的身份迟早会被别人揭穿。
他的确是没能力收买她身边所有的人。
万一再出现一个多管闲事的玄学师,跟她说起他……
这绝对不行!
经由别人的口说出的所谓事实,多多少少都会被添油加醋。
还不如由他自己主动坦白。
周言礼侧头,眸色晦涩难明。
最近临近过年,公司的事情多,谢家在筹局抓‘鬼’,事情也不少。
太忙了。
等年后!年后他一定策划一场诚实的坦白局!
—
虞夏打算提前半个月给自己放年假回老家。
虽然她很舍不得周言礼,但她总不能压缩早就计划好的陪母上大人的时间。
要真那样岂不是真成了恋爱脑?
虞夏本想跟师父一起坐车,怎奈何师父还没哄好师叔,打算在渝城坚守几天,等除夕的前一两天再过去。
没有车搭子,行程完全自由,虞夏心血来潮,干脆提前两天飞一趟辽城。
她
不是去找小老师,而是在离之前她去过的公园那最近的酒店住下,只订了两晚房间,每天夜幕一降临就穿着羽绒服到公园溜达。
她想试试看还有没有缘分碰到石清辕的奶奶。
想看看她老人家还好吗?
然而两天晃悠下来,虞夏都没有见到那位明明说每天傍晚都会到公园散步的老人。
虞夏不愿往最坏的方向想,心里思忖,可能是最近天气冷,地上的积雪多,老人家毕竟一把年纪了,在雪地走容易摔着,家里人可能只是担心她,没让她出来而已,不是别的原因。
也不知道石清辕是葬回了辽城老家,还是别处。
犹豫再三,在离开辽城之前,虞夏还是给莫幸福发了条信息。
请她幸福姐姐帮忙找找石清辕的墓地在哪里。
如果能查到,等年后有时间,她再过来祭拜。
从辽城回老家,由飞机辗转到出租车,虞夏早晨出发,下午四五点才到家。
虞母知道虞夏回来,总是不经意地往门口溜达,终于在她第六次出门口的时候,有个穿着羽绒服的明艳小姑娘扑过来,跟小土狗似的在她脸上瞎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