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厌恶我,因为什么厌恶我,到底有多厌恶我,我都没有关系,你之前说的事情,我也会记住,但当我拜托你,别伤害安安,他只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
路灯微黄,洒在两人脚下。
晏朔眸光沉了沉,看着苏瑾以往坚韧的眸子,说出这话的时候,明显带着恳求。
苏瑾看他的表情,以为他会生出恻隐之心。
可转眼间,就听到男人说:“大姐,好歹是三十几岁的人了,别这么天真好吗?安安是筹码,倘若筹码没有了,你还会像现在这样,卑微求我吗?”
苏瑾如鲠在喉,没想到这人居然狠毒至此。
他双手插进大衣侧兜,走进两步,站在苏瑾面前,笑容阴沉,“你放心,你好好表现,安安自然没事。”
“还有,别生出什么带着安安离开这个城市,或者躲起来的想法,但凡有一点,我都会让你尝尝我的手腕,否则你老是觉得除了有钱,其他什么都不会。”
如砂纸磨地的低哑嗓音,刺穿耳膜,又刺进心脏。
寒风吹过脚下,苏瑾背脊一冷,浑身僵硬。
“我知道了。
晏总慢走。”她低声留下一句话,转身回了家。
晏朔站在原地,看着她俏丽但沉寂着悲色的身影,嘴角微勾,终于还是看这人卑微的样子,果然,诱饵跟软肋,都得选最致命的东西。
苏瑾刚离开。
晏朔这边电话又响了,还是乔琳。
他原本不想接,但总是响个不停,烦得很,上车将手机打开免提丢在前方,他冷漠开口:“有事?”
“晏朔,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借钱。”
晏朔笑:“你之前也是这么说的。”
电话那头的乔琳无可奈何:“当我求你。”
“好笑,要是求一求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这世道混起来,未免太简单了些。”晏朔毫不客气的嘲讽。
乔琳无话可说,卑微了半天无果,挂掉电话,她望着窗外沉寂的夜晚,眸光暗了又暗,最后给余律师打去电话。
对方接的很快。
她开口就不客气:“欣雅遗产的问题,到底要处理多久才能弄好?!”
“不好意思,委托人资产不在少数,况且有很多需要注意的地方,要完全处理好,总得花些时间。”
“你该不会想要独吞她的遗产!”乔琳走到绝境,心情不好,说话带刺。
“乔小姐,话不要乱说,欣雅每年更新一份遗嘱送到公证处和我这里,也不是随便乱选的,这世上也不是所有人都和乔小姐一样,什么都不在乎,只在乎别人的遗产!”
乔琳语噎半秒,很不愿丢了架子,理直气壮
起来:“欣雅的遗产有部分就是给朋友的,我是她最好的朋友,问一下难道不行!?”
“最好的朋友五个字,也不知道你担得起不?”余律师冷冷一笑。
“你什么意思?”
“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