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磐磐抬头皇帝近在咫尺的面容,完全不敢乱动,她感觉得到他越来越近,嘴唇几乎就贴在她的额心,若低得更下来一些,就能亲到她的眼睫。
她在录州时,其实在间隙里还是会想到皇帝。可现在的情况,她哪里敢说想。真说了,怕是更得刺激到陛下胡作非为。
顾磐磐就说:“那边实在太忙,臣女也无暇去想别……”
她还未说完,唇瓣已被隋祉玉含住,声音也顿住。
他含了一下,随即来到她耳边,认真道:“但是朕想你,磐磐。”
顾磐磐听到皇帝直白地说想她,心下莫名轻颤,她接着被皇帝放在软塌上,看着他宽阔的双肩朝她压下来。
四目相对,顾磐磐望向皇帝那双眼尾微挑的眼睛,他的眸色很浅,却格外有种蛊惑人心的光芒。
顾磐磐上回说舌头被他弄疼了,隋祉玉这回就没那样用力。只是撬开贝齿,抵着她小小的舌尖,细细绵绵地亲吻,汲取她口中蜜泽。
自从亲吻过顾磐磐的嘴唇,隋祉玉就迷恋上了这种感觉。觉得亲着她的时候,心中所有的戾火都能压下去,但是又有另一种火焰在小腹处燃烧。
然而顾磐磐还是难受,皇帝觉得用的力很小了,然而对她来说,其实区别都不大。她的双唇无法合拢,仍是被他搅得天翻地覆。而且,因紧贴着皇帝坚硬的胸膛,让顾磐磐还是觉得被压迫着。
默鲤这时来到门外,打算给皇帝端凉茶进殿,就见守在门外的内侍闵已朝她摇摇头。
默鲤明白了,她尚未离开,已听到顾磐磐从殿里传出的声音,那低低的娇声,叫女子听了,都觉得快要骨头酥掉,何况是身为男人的皇帝呢。
默鲤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男女之间的声音,这声音让她脑中嗡嗡响了响,竟产生了些奇怪的想法。她居然想到,陛下那张完美得没有瑕疵的脸上,动了欲望,会是什么神情。
里面又传来衣裙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即是顾磐磐道:“皇上,求你,求你可千万别再……像上回那般,留下痕……”
顾磐磐上次是在宁州,身边没有婢女。现在回京了,家里侍奉她更衣沐浴的人那样多,再被皇帝弄个吻痕出来,肯定会被人发现。
隋祉玉低头打量此时的顾磐磐,她被他这般亲吻之后,蹙着细眉,香腮酡红,嫩红小口微张,不住轻喘。眼里含着水雾,幽幽看着他,是她在控诉,却不过是令他更加心火难抑而已。
默鲤这时才听到皇帝终于出声:“朕知道,磐磐。”
那声音低哑得更是叫人遐想,默鲤觉得自己的思绪有些不对劲,赶紧退下了。
室里缠绵亲吻,顾磐磐也不知过了多久,皇帝才放开了她,终于肯带她去找隋祐恒……
傍晚的时候,顾磐磐把自己今日对皇帝说的,想要设立官办养患坊的事,告诉了容定濯。
听说顾磐磐进宫见过皇帝,容定濯心里自是隐怒。他当然不可能怪自己的女儿,只认为都怪皇帝的手段多。少女弱势,难以抵抗。
“养患坊这事,爹爹您会支持吗?”顾磐磐又追问了一遍。
“我会答应的,磐磐放心。”容定濯看着顾磐磐,回答她。
等顾磐磐离开后,容镇就问:“相爷,真的要支持设立养患坊,那可都是走户部的流水。”
容定濯颔首,道:“设立养患坊,也不是坏事。是要支出一大笔,但户部还拿得出来。就当……是为磐磐积福罢。”
容镇闻言一惊,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相爷说出来的话。相爷几时信过天命,敬过佛神。他分明就是只信自己,只信攥在手中的权力。
可这人一旦有了软肋,有了弱点,心就不够刚硬了,就有会被人拿捏的地方。
连相爷,居然也开始要给小姐积攒福报,害怕他自己手上的血染多了,对小姐的福气有什么折损。
容镇便答:“是,相爷。”
顾磐磐还未走远,就有人来禀报容定濯,说邢太尉带着邢燕夺邢将军上门,说是要向三姑娘负荆请罪。
容定濯的面色一下变得冰冷,他当然不会叫顾磐磐过来,只自己去见了邢太尉。